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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放過你

“我沒病。”趙呈徽突然開口。

商容洲猛然閉嘴。

“這些日子,都是裝的。”趙呈徽靜靜說完。

商容洲怔了半天,失笑:“你開什麼玩笑……”

趙呈徽安靜地與她對視。

商容洲笑不出來了:“為什麼?”

“我想讓你留下,想得到你的關心。”趙呈徽意外的坦白。

商容洲雙手逐漸攥緊,許久才儘可能剋制地問:“那為什麼不裝了?”

“再裝下去,你就要病了,”他說著話,伸手撫向她的眼睛,“我捨不得……”

話沒說完,商容洲便避開了他的手。

趙呈徽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到底還是落下了。

寢房中充斥著膠著的沉默,氣氛在不知不覺間降至冰點。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對視,只是從前的溫情已經半點不剩。

許久,商容洲垂著眼眸下床,赤著腳便往外走。趙呈徽心口宛若插了一把利劍,劍身攪轉之間血肉片片成碎屑,疼得他眼眶逐漸發紅。

商容洲沉默地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是藥三分毒,既然沒病,你那些藥便不要吃了。”

趙呈徽喉結動了動,好半點應了一聲:“……好。”

商容洲等到他的回答後,便直接往外走去。

夜間的石板路很涼,商容洲走在上面,涼意從腳心直直鑽進心臟。

大約是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互相虐啊虐的習慣了,她這次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種想放下一切回去抱住他的衝動。

回去吧,告訴他不必裝病,不必每天辛苦喝那些苦藥湯子,不必那麼卑微地一步步後退,她也願意留下,和他共度餘生。

現在就回去,反正任務的時長沒有限制,小說世界的時間跟現實世界也不同步,她何必非要執著於現在完成任務。

回去,現在就回去。商容洲往偏殿走的腳步越來越快,眼看著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卻突然轉身,如一隻輕盈的蝴蝶一樣往回飛。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碎石子劃破了腳底也不曾停下,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樂,整個人好像真的飛起來了一樣。

可下一秒,鼻尖便傳來一股熱意,她猛地停下,伸手碰了一下,便看到了一點異色。

這已經是她這幾日裡不知第多少次流鼻血了,只是前幾次都是殷紅新鮮的血跡,這次卻是黑中帶紅的顏色,顯然不像上火引起的毛細血管破裂。

商容洲怔怔看著指尖,突然想到了毒藥。

毒藥,前朝記錄在案的服用者有三十餘人,只有一人平安活了下來,其餘人即便醒來,即便醒來後一切如常,卻還是在一段時日後急轉直下突然斃命。

她在這個世界不是主角,不能奢望有主角光環。

商容洲孤零零地站了許久,最後深深看了眼趙呈徽所在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地去了偏殿。

兩個人的關係再次回到冰點。

明明同住一座皇宮,卻沒有再見面。

商容洲託長公主從前的人脈,找了些毒藥的資料,偽裝成話本送進宮來,同時送來的還有一丸丹藥。她將所有資料翻看一遍,確定了流鼻血就是毒藥發作的初始反應,再過一段時間,她會呼吸困難、眼前發黑,脈象一日日枯竭,一點一點消耗將近三個月才死去。

當然也有例外,前朝病史上記載的那名活下來的人便是例外,脈象枯竭之後沒有多長時間突然轉危為安,然後再也沒有犯病。

而送來的這丸丹藥,是這世上排名第二的毒,服下後可以暫時剋制毒藥,代價則是一年後必死無疑,且要在初始反應期間服用,再遲了即便吃下也無用。

簡單來說,就是賭一把,賭自己不是那麼幸運的人,賭自己是那麼幸運的人。商容洲盯著丹藥看了許久,最後仔細地收了起來。

她剛將東西收拾好,宮人便進來了:“殿下,今天日頭好,要出去曬曬太陽嗎?”

商容洲自從趙呈徽的寢殿離開後,便能在宮裡自由出入了,只是身邊的宮人一直沒有撤下。

商容洲心情說不出的輕鬆,聞言笑著應了一聲:“好啊。”

宮人見她興致不錯,連忙為她洗漱一番,隨她一同出門去了。

不知不覺已是秋日,御花園裡菊花開得正盛,奼紫嫣紅的很是好看,許多小宮女正在園子裡踢毽子,商容洲到時,毽子倏然飛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識接住,眾人看到是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