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我死的。”凝滯的空氣被她帶著淡淡自嘲的口氣打破了,聲音猶自帶著虛弱的沙啞。
江無夜面無表情,他問,“我那樣對你,你還能說你愛我嗎?”
柳芊芊強撐著壓住的心頭淤血猛地噴出來。
床單,地上,到處都是紅色的血跡。
她柔柔地勾唇而笑,“確實不能。”
他笑,冷笑,“所以,不要輕易說愛。這種東西,你身上沒有,我身上也沒有,自己沒有的東西如何給別人?”
撒謊!
她緊緊揪住了身下的床單,“你不是愛施夢琦嗎?”
他答她,“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那便不是愛。”
他喜歡施夢琦,真的很喜歡,也可以給憐寵,但憐寵不代表她可以騙他,可以對他說謊,更和愛不愛扯不上關係。
良久良久。
她說,“讓我抱一下。”
他背過身子,望著窗外。
良久良久。
他在床邊坐下,用力地將她攬入懷,就像兩人間從未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施夢琦呢?”有施夢琦就沒有柳芊芊,她說過。
“取消了,冊封典禮取消了。”他說,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她怔住,緊抱著他,一如抱著海上的浮木般,“真的?”
風一再地吹,幔也一再地蕩。
“我不想了解她跟你有什麼恩怨,也不想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但是,如果你真的傷了她,我不會放過你!”他言盡於此。
她靜靜聽著,心就好似被銳利刀鋒劃開般,痛了。
“你知道她欠我多少條命嗎?”她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冷眼凝笑,“我以為自己已經給你上了深刻的一課。你好像還是沒有記住,在自己沒有抗衡能力的時候,絕對不要挑釁你的對手,因為那樣不只是愚蠢,還是送死。”
她抬眉,觸到他溫柔的眼神,第一次,她發現,溫柔也可以把人弄得很生氣,“在地牢銀窟,如果可能,我一定已經殺了你。”她說,“你問我,在你那樣對我之後還能說愛你嗎?我不能說愛你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你。我想知道答案,所以讓你抱我,在你抱我的時候,我有了答案,很糟糕的答案,雖然你那樣對我,但我還是沒辦法討厭你,還是很喜歡你的懷抱。”
眉頭一展,他微笑。
這就是柳芊芊。
她就是這樣子,愛就愛,恨就恨,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直來直往。
她就是這樣子,想做什麼,無論後果怎麼樣也還是會一門心思地去做。
她就是這樣子,讓他即使再惱怒,再氣憤,再恨不得殺了她,可真正動手時也無法下得了手。
她說對了。
他捨不得殺她。
猝然,梅宏推門而入,闖進來打斷江無夜的思緒。
看到眼前的景況,梅宏怔忡在原地,不知怎麼反應。
“有什麼事?”江無夜鬆開環在柳芊芊身後的手,站起身。
他的衣被她的衣染上絲絲血跡。
“韓駿派人送訊息來,北方邊境出亂子了。”梅宏看了柳芊芊一眼後,猶豫了片刻,道。
“北方?”江無夜微微沉吟。
“是的,墨凰國選定此時入侵就是算準我國大片江山剛易主,政勢仍動盪。”梅宏繼續補充,“為維持我國與鄰國的友好關係,我國皇朝與墨凰國聯姻以維繫薄弱的和平關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郭琛航的母親就是墨凰國的公主,皇朝易主,郭琛航利用墨凰國打著復國的名號欲奪回主權,墨凰國早就對我國虎視眈眈,苦於沒有機會,現今,這麼好的機會,墨凰國當然不會放過,其餘四國此刻也是蠢蠢欲動,欲分一杯羹飲。”
綻亮的幽光在眼瞳裡跳躍著,“我剛好覺得太悶,他們能幫我解悶,也好。”
“您打算怎麼做?”梅宏詢問。
“當然是親自過去一趟。”江無夜雙眼一眯,噙笑。
他揮退梅宏的欲言又止。
梅宏深深地看了江無夜一眼,退出,把門帶上。
“跟我一起去。”江無夜對柳芊芊道。
“施夢琦呢?”柳芊芊身影一僵。
“你不是說有她沒你?”他伸指,頂起她的下頷,迫她抬臉。
不管是人還是物品,瑕疵可大可小,如果那瑕疵他不覺討厭,再大,那也是小。如果那瑕疵恰巧是他最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