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
如劉光同這般貼身服侍的近侍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是他們了。
燕翕那日說,他不過是在等。
而今就全明白了。
他為了長公主和侯爺,當然是不能在本朝施展抱負的了。
月底之前啊——那他這個國子監,估計也快不用去了。
時間隨著他的思緒過的很快。
崔旻再抬眼時,高府的大門已經在眼前了。
門口的小廝見他回來,忙一溜小跑下了臺階,從他手中接過韁繩,賠著笑回話:“您可算回來了。應天府那裡送了信來,太太叫人派了話出來,說叫您回來了就先去見她。”
崔旻眉心微挑,嗯了一聲,提了一把袍子,上了臺階往府內去了。
到鄭氏那裡去的時候,高子璋和薛成嬌都在。
崔旻上前去問了安,而後見鄭氏擺手叫他坐,他才挑了位置坐下去:“應天府來了信嗎?”
鄭氏嗯了一聲,臉上有歡喜神色,可眼底擔憂更濃。
崔旻看在眼裡,覺得疑惑,可仍舊沒多問。
鄭氏嘆了一聲:“談家已經去了人接親,你姐姐月中就要到京城來完婚了。”
崔旻僵在了原地。
月中嗎?
怎麼會這麼巧。
陛下給劉光同的旨意是月底之前。
而崔瓊和談昶年月中就要完婚。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如果是,那舅媽眼底的擔憂,又算什麼?
他還沒開口,鄭氏已經又說道:“送的這封信呢,意思是說你姐姐總要先入京,你祖母上了年紀不好再動身,你父親和母親是要來一趟的。原本不是要給你置辦宅子嗎?但是你舅舅調任之後,你的宅子也沒辦起來,過幾日他們到了京城來,總不能叫你姐姐從客棧出門吧?”
崔旻點了點頭。
父親也要一起來嗎?
“那母親她的意思是現下要去置辦個宅子嗎?”
鄭氏聽後搖了搖頭:“時間太急了,也沒有那樣現成的宅子去挑。”她說著指了指薛成嬌,“陛下不是還賞了成嬌一處宅子嗎?我跟你母親的意思是一樣的,先叫她回去住幾天,等他們到了,住到縣主府去,你也一起搬出去。等完婚之後,你跟成嬌再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