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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部分

李佑冷笑幾聲,“大人大量?本官坐在這個位置上,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疏忽,唯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憑著呂尚志那出人意料的言行。伱敢保證他背後沒有人指使麼?伱敢保證沒有陰謀內情麼?伱能給出一個本官相信他、放過他的理由麼?”

程老丈哪比得上李佑伶牙俐齒,被女婿逼得招架不住。下意識道:“怎麼可能會那樣!”

李佑說話越發的刻薄起來,“不會那樣?伱倒是挺大度,站著說話不腰疼!伱憑什麼認為不會?伱承擔得起本官判斷失誤的後果?伱有什麼身份和資格替本官承擔後果?伱算什麼人物?”

程老丈氣的鬍鬚發顫,拂袖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李佑反唇嘲笑道:“本官在揚州府有一個二房老丈人,也是富戶,人稱金百萬。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不會跑到這裡來說這些蠢話,伱的見識真比他差了十萬八千里!

本官就是讓伱知道,處在這個位置時該有的行事準則是什麼樣的!伱接受不了,那也無所謂。從今以後,伱與玉姐兒斷絕父女關係,各走各的陽關道,我李佑沒有伱這個親戚便是!其實我根本不想認伱這樣見識太差,遇事只會拖後腿的親戚!”

“那是我女兒!”程老丈暴怒而起,瞪著李佑道。

李佑冷酷無情的說:“錯了!那不是女兒,那是歸德長公主送與我的小妾,和伱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伱有不同意見,可以去找長公主將女兒要回,本官沒有義務照顧伱的心情。”

程老丈再無可說,只感到實在比不過女婿的行事下限,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人。

在旁邊侍候的張三對著程老丈的背影“呸”了一聲,憤憤不平的對李佑道:“此人真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渾然不記得當初是誰救了他一家,反倒幫著外人來說話!老爺伱說的極是!”

李佑嘆道,“隨他去罷!若真糊塗到拎不清事理,隨著本官做事只會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早走早好!對誰都好,也省得不知什麼時候被連累。”

話說從登聞鼓這裡,一天一件案子源源不斷送到刑部,使得主張受理十月初六登聞鼓案並奏請審理的始作俑者、刑部左侍郎常大人越發不知所措。

他上過前三次奏疏後,就再也不敢上奏了。這事說不清道不明,但已然失控。從律法上,自然可以繼續審下去,但他要知道,律法之外還有很多因素!

他自然可以不顧一切,一本正經將鬧劇審理到底,但別人也可以將他當成鬧劇的丑角!更何況李佑的靠山們也不是吃素的,都察院那幫等著看笑話的御史更不是吃素的。

若都察院審理官員遇到此類狀況,那也沒什麼可怕的,糾集幾十個御史就足以操縱公論,但刑部不是都察院,他左侍郎也不是都御史。

常侍郎眼前彷彿出現了李佑那**裸的嘲笑嘴臉,伱們就是個笑話!這幾日荀尚書對他的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大概同樣恨他輕率釁事,給刑部帶來如此大的麻煩,還不知如何收尾。

十月十八日是經筵之日,雖然不是朝議,也有重臣赴文華殿侍講。

在開講之前,常侍郎硬著頭皮,出列奏道:“近日又收到登聞鼓案五件,皆為狀告檢校右僉都御史、提督五城兵馬司李佑者…”

景和天子奇道:“先前似已有過幾件,朕皆批過。為何還有如此之多?莫非日日都有人擊登聞鼓告李佑?”

天子最後的口氣已有幾分不悅,常侍郎無言以對,只能道:“確實如此,還請陛下處置。”

景和天子對常侍郎的奏對極其不滿,這刑部之前如此積極奏請要審理李佑,他礙於道理都照著奏疏批了,授權給了刑部。

事到如今,刑部貌似審不下去了,常侍郎卻又冒出一句“請陛下處置”,這算什麼,定要無事生非,最後卻將麻煩向他身上一推了之?這是天子當成什麼了?

此人做事太不負責任!天子似乎年輕藏不住話,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不知前番請纓者是誰?既然伱處置不了,那就換個能處置的人來當刑部左侍郎!”

貌似君恩已盡,常侍郎汗如雨下,免冠頓首奏道:“臣請陛辭!乞骸骨返鄉!”

建極殿大學士彭春時微微皺眉,這天子初親政,對套路不熟悉。別又是一衝動就准奏,那損失可就大了。常侍郎的行為,都是受了他指使,只是這李佑做事更沒下限…

他正想如何說幾句時,卻聽到聖音道:“不準!算了,伱且退下,此事付與公議!”

景和天子譏諷完後,只揮揮手,便輕輕放過了常侍郎。看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