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見花管賬問起,他也不打算藏頭露尾,坦然道:“其實你們稱我為大東家是有誤的,我只可算是二東家
至於真正大東家,雖不方便露面,但告訴你們也無妨,乃是當朝長公主歸德千歲殿下是也,這並非我與那苟指揮打馬虎眼,實情確實如此所有銀股中,長公主六成,我四成,故而她是大東家”
剛至京師的人可能不清楚,但在京師久住又對權貴圈子有一定了解的人,誰沒有聽說過歸德千歲的名頭?
看著夥友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神色都是遮不住的喜悅,有這樣的東家,何愁不發達?和以前那個七品御史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李佑趁熱打鐵道:“所以本銀號是半個皇店,你們就是半個皇商,大可安心在此,跳樑小醜有何懼哉?而且可以告訴你們,本銀號誌在佈局天下,前途廣闊的很,將來甚至要與官府互匯互通,不愁發不了財當然,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不能急切求成”
最後李佑總結陳詞道:“我們這場年終聚會,是一次勝利的聚會、成功的聚會、團結的聚會既振奮了人心,又鼓舞了力量,既指明瞭方向,又規劃了未來必將在惠昌銀號發展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惠昌銀號這場午宴,在全體夥友的熱烈掌聲中結束,眾人各自盡興而歸
散了後,心細如髮的李佑特意留住戴掌櫃,交待道:“我看店中夥友多是山西人,雖無事故,但卻有隱憂店中生意必將做大,這些人是不夠用的,你再招人時要招知根知底的蘇州、虛江人像賬房、寫票這些關鍵位置,主副之中務必要有一個同鄉人”
戴廟祝點頭稱是,他回頭得去蘇州會館發下話去,慢慢留意合適人選
至此,李佑作為東家完成了對惠昌銀號的首次巡視,當然他的工作不僅僅是這點萬事開頭難,之前騰不出精力,現在有了空閒,還是抓緊時間把業務開展起來的好宏偉的計劃總不能一直不死不活的留在口頭上未完待續)
五百六十六章 這裡面有機會(求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苟指揮從棋盤街灰頭土臉的離開後,思及李佑給的二十萬兩條件,恨意滿胸但是想到歸德長公主,卻又恨不起來了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恨?能自保就不錯了是的,歸德長公主是不會為了一個店面,就將苟家怎麼樣的,但苟家是苟家,他苟緋是苟緋,並不是一回事
武安伯苟家不會有事,但他苟緋卻可能有事了,如果歸德千歲發起怒來,他苟緋被苟家扔出去的機率不小李佑提出的“私了”,最大誘惑就在於,可以不將他苟緋逼到被家族拋棄的絕路上所以明知可能是毒藥,也得吃下去
還有一點卻讓他糾結了一會兒,他今天又闖下了禍事,要不要告訴父親?如果父親知道了,少不得又是打罵,影響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最後決定還是要去說,這事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再說自己找親朋好友拼湊二十萬兩存銀,這數量並不小,勢必會驚動父親,自己又哪裡能瞞得住?
苟指揮趕回家中,打聽父親在家,連忙去拜見
這時武安伯卻正在書房會客,客人乃是錢太后的二兄、國舅爺錢泰武安伯與太后長兄、寧侯錢安是兒女親家,所以與這錢泰也算是親戚,時常有走動
武安伯抬眼見次子腳步匆忙的闖進書房,神情慌慌張張沒個正形,十分不悅,呵斥道:“混賬東西看你成什麼鬼樣子沒得讓親戚們笑話”
苟緋對父親及錢國舅見過禮,欲言又止
“有什麼不好說的?國舅爺又不是外人,但講無妨”武安伯又斥道
苟緋無奈,將今日去砸店的時候簡略說了一遍,省去若干丟臉細節不提
聽到兒子居然將歸德長公主的店拆了,武安伯大怒,抄起桌上硯臺狠狠砸去,不過被苟緋敏捷的閃開
“苟兄息怒”錢國舅勸住武安伯“那李佑伶牙俐齒滿朝皆知,世侄想必是一不當心,便著了李佑的道兒,所以才做出這等糊塗事”
“錢叔所言不錯,那李佑口口聲聲挑撥,我一直沒忍耐住誰也不知那等不起眼的小店面,居然是千歲殿下的產業不過還好,那李佑答應不去大鬧”
苟指揮聽到歸德長公主就被嚇破了膽又是親自動手的當事人是心驚肉跳但是武安伯的眼界比兒子要高几分,一聽就明白了,忍不住對兒子罵道:“你這沒長進的蠢材被李佑繞進去了無論你怎麼做李佑是不可能攔住歸德長公主的,那根本不是他說了算話的事情”
“那可如何是好?不去照做了?”苟緋哭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