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突擊。
顯然。如此廣袤的沃野地帶上。江梅是想透過此等攻擊型兵陣攻破北鶴的防禦兵陣。
果不其然,燕軍的前方軍陣已經抵擋不住桓軍的凌厲攻勢,陣中的凌恆。聽到桓軍攻來的號角時,辨別出方向,從內部協助攻去,而燕軍的先頭部隊因抵抗不了桓軍騎兵的攻勢,一時塌陷下來,凌恆便帶著餘下的幾百騎突圍而出。
北鶴見狀暗叫不妙,心知桓軍欲實行中央突破,面對桓軍狠辣的攻擊,他只能以速度更快於錐形陣的攻擊陣型,化被動為主動,於是他再出號令,除前鋒部隊抵擋外,其他燕軍再次變陣。
桓軍陣中的江梅自然注意到了這一變化,漸漸地,燕軍號角吹起,陣內旌旗高展,一展大大的“黎”字旗飄揚在先鋒陣中。江梅冷笑一聲,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北鶴這是要便陣為鋒矢陣,以前部突擊。
鋒矢陣是進攻型軍陣,大將位於陣型的中後部,陣前狀似鋒矢,以一名善攻的猛將為先鋒。顯然,燕軍的陣中,黎啟天在前,龔士元在中,北鶴在後。
江梅揚揚頭,見正是日中時分,也該是全軍驍戰的時候了,遂下定決心以車懸陣對戰鋒矢陣。
她令旗再出,除交戰軍陣外,其他軍陣再次變化,片刻後,面對驕陽似火,桓軍已經變陣車懸。
車懸陣以主帥為中心,中間步兵陣變成一個個疊陣,而外圍的騎兵則變成包圍中心的流動兵陣,如此外圍則如一轉動的車輪,一個個兵陣朝著燕軍的太極陣奔去,如此迴圈往復,如車輪戰般攻向燕軍兵陣。
此陣的厲害之處在於向敵軍不斷施加壓力,使其因疲憊而崩潰,我方則因為輪流出擊而得到補充和休整,恢復戰力。
此時,桓軍的將領除了江梅隱著的幾支精兵外,輪番出戰,一時士氣高漲,塵土飛揚,場面波瀾壯闊。讓立在上方觀戰的蕭墨珩頓時心潮澎湃,他望著場上那抹白色纖影又多了幾分讚賞甚至欽佩。
當北鶴見桓軍外圍的騎兵輪番攻擊燕軍鋒矢時,一時驚駭不已,暗道這個雲無痕果然不同凡響,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精通陣法,這讓北鶴大感吃力。
他為了鼓舞燕軍鬥志,遂高坐全軍後方,以琴助戰。
遠遠的,北鶴雄激昂的琴聲響起,整個戰場頓時一震,琴聲忽高忽低,激揚澎湃,氣勢如虹。而燕軍戰士如注入了一股強力般,忽然鬥志昂揚,奮不顧身地衝鋒陷陣。
江梅遙遙地凝望著那個譽滿天下的玉面軍師,雖然他已年過半百,那高雅的身影依舊散發著令人神往的風采。
不除掉北鶴,不能破燕,江梅暗暗道,鬥陣我不輸你,鬥琴我亦奉陪。
隨即江梅閒庭漫步般悠閒地坐於案几旁,而一旁的九竹將早已備好的古琴置於几上。
江梅閉了閉目,心神寧靜,長指一挑,琴音劃空而起,起先琴音悠揚清澈,有如流水一般傾瀉而出,那樣清俊瀟灑的身影,與這血戰不止的戰場全然不符,望之如深谷幽蘭。
然而下一刻,江梅琴音疾走,琴音渾厚流暢,高昂入雲,桓軍氣勢一振,昂然廝殺。
此時,對面的北鶴昂頭望著江梅,指下輕彈如飛,有如雷霆萬鈞之勢,北鶴淡然一笑,沒想到晚年他還能遇到如此棘手的對手,也算人生之幸。
江梅灑脫一笑,加快節奏,十指飛彈,人琴和一,勢若奔馬,桓軍心中頓生萬丈豪情,車懸之陣有如排山倒海之勢奔向燕軍。
兩位軍師目光相絞,對陣鬥琴。琴聲奔鳴之勢襯映著戰場上的萬馬奔騰。
車懸陣對陣鋒矢陣,馬蹄如雷,喊殺聲震耳,讓人驚心動魄,此刻的江梅不敢睜眼,滿目的赤色已經讓她有些眩暈,那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踐踏在馬蹄下,人死馬傷,慘不忍睹。江梅頓然心頭一痛。面色蒼白如紙。今日出戰前她已先服用一顆藥丸。以來支撐體力,不想此戰所耗精力太甚,她額頭上已生出層層細汗,手力有些虛浮。
一旁的珞玢見江梅臉色慘白。眉頭一緊。示意九竹以內功助之。九竹也察覺到江梅的不適,遂立即扶坐她身後,施展內功像江梅後背緩緩輸入真氣。江梅大感經脈通暢。頓時精力又充沛起來。
不過,燕軍中的北鶴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他大病初癒,自己也是強撐著身子來佈陣鬥法,此時已經大汗淋漓。
他望了望已有退敗之勢的燕軍,心頭大駭,手指一頓,琴聲戛然而止,他忽的身形一頹,已然無力虛脫,嚇得一旁的庾彥伯連忙跪下扶住他,他緩聲命令道:“彥伯,變陣!”
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