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的吧?”
“對呀,怎麼了?”江小玲看著他,心想,裝什麼蒜呀。
“是這麼回事兒,你看啊,我那個戰友,季有銘,你知道吧?”錢國慶始終不敢正眼迎向江小玲。
“季有銘?就是那個老上我們科裡來的油嘴滑舌的北京人?他怎麼了?”江小玲的語氣不屑一顧。
錢國慶陣腳有些亂了:“你說什麼,油嘴滑舌?”
“可不嘛,每次來找你的時候,都要找些藉口跑到我們技術室來跟女兵沒話找話瞎貧半天,臉皮厚著呢。”江小玲隨手抄起一本病歷,心不在焉地翻閱著,“你說他怎麼了?”
錢國慶心想,完,全他媽完蛋了。這個傢伙怎麼給人這麼個破印象呀?
“你覺得季有銘不怎麼樣?”錢國慶試探著問。
“哎,我可沒說他不怎麼樣啊!”江小玲站起來,“要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晚了食堂可就要下班了。”
“別……別,你先別走。你聽我把話說完,”錢國慶也站了起來,說,“季有銘讓我給你帶個口信,他……他說……說……他說他對你的印象很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他那什麼,怎麼說呢,交個朋友吧。行嗎?”錢國慶豁出去了,為了季有銘,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江小玲低著頭,莫名其妙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半天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錢國慶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接著又說:“其實季有銘人挺好,就是那張嘴有點兒那什麼了,我們一當兵就在一個連,後來他考上了軍校,又參加過自衛反擊戰。他父母都是軍人,家庭條件也很好。他……”
第三章 傷口深 二(3)
“錢醫生,你不用說了。我先走了。”說完,江小玲轉身拉門,走了。
寂靜的過道上,傳來一陣節奏均勻的腳步聲,由近而遠,漸漸消失了。
錢國慶洩氣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媽的,成不成倒是給句話呀!這你叫我怎麼弄?”
錢國慶再次接通了季有銘的電話。季有銘聽完錢國慶的“彙報”以後,沉默了好長時間。
“沒了?”過了好一會兒,季有銘才問了一句。
“沒了。”錢國慶蔫蔫地回答。
“好吧,你甭管了。”季有銘說。
“你生氣了?”錢國慶為自己沒能把事情辦好頗感慚愧。
“生氣?我生誰的氣?放心吧,我沒事兒。就這樣吧。”季有銘語氣平淡地說。
“好吧,再見!”說完,錢國慶便掛上了電話。
錢國慶沒想到第二天上午,季有銘居然打來電話,要他叫江小玲聽電話。
江小玲接電話的時候,錢國慶就站在一邊,且根本沒有要回避的意思。畢竟他和江小玲還要一起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他擔心季有銘出言不遜得罪江小玲,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江小玲似乎也並不在意站在一旁察言觀色的錢國慶,她對季有銘說:“……我對你一點兒不瞭解,你不覺得這麼做有些太冒失了?……錢醫生都跟我說了。但我還是覺得你這麼做有點太幼稚了……對,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好了,我還要工作,我現在很忙……再見。”江小玲掛上電話以後,看了看一旁的錢國慶,說:“錢醫生,請轉告你那位戰友,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錢國慶呆呆地看著江小玲,他沒想到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女人面對求愛居然能夠如此坦然冷靜、成熟老到。他點了點頭,心裡卻為季有銘很有些難過。他說:“好吧,我會轉告他的。不過我希望你別在意,我們的確不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季有銘沒有惡意,他真是對你有好感,真的。我替他向你道歉,實在對不起,江技術員!”
“錢醫生,我倒有個問題,能問問你嗎?”江小玲的表情和語調都帶有一種明顯的對立情緒。
“你問吧。”錢國慶極力讓自己表現得彬彬有禮。
“你有女朋友嗎?或者說,你談過戀愛嗎?”江小玲問。
這個問題讓錢國慶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嚥了咽吐沫,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以前,那什麼,我談過……”
“吹了?”江小玲故作驚訝地問一句。
“沒有,她死了!”錢國慶咬咬牙,說,“她也是當兵的。”
“對不起,錢醫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江小玲的語氣和神態跟剛才已經完全判若兩人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惡作劇”竟然捅了這麼大的一個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