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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著,直至把她空洞的意識充滿了。於是,難以言語形容的動作重新開始一其實這並不是一種動作,而是純粹的深轉著的肉感之旋渦,在她的肉裡,在她的意識裡,愈轉愈深,直至她成了一個感覺的波濤之集中點。她躺在那兒呻吟著,無意識地聲音含混地呻吟著,這聲音從黝黑無邊的夜裡發了出來,這是生命!男子在一種敬懼中聽著他下面的這種聲音,同時把他的生命的泉源插射在她的裡面,當這聲音低抑著時,他也靜止下來,懵懵地,一動不動地臥著;同時她也慢慢地放鬆了她的擁抱,軟慵地橫陳著。他們躺著,忘了一切,甚至互相忘著,兩個人都茫然若失了。直至最後,他開始振醒過來,覺察了自己無遮地裸露著,而她也覺察了他的身體的重壓放鬆了,他正要離開她了,但是她心裡覺得她不能容忍他讓她無所麻蓋,他現在得永久地庇蓋著她。

但是他終於引退了,他吻著她,把她遮掩起來,然後開始遮掩著他自己,她躺著,仰望著上面的樹枝,還是沒有力量移動,他站著,把他的短褲釦好了,向四周望著,一切都在死寂中,只有那受驚的小狗兒,鼻子挾在兩腳中間,俯伏著。他在樹枝堆上重新坐了下去,靜默地握著康妮的手。

“這一次我們是同時完畢的。”他說。

她迴轉頭來望著他,沒有回答。

“象這個樣子是很好的,大部分化,過了一生還不知道這個呢。”他象是做夢似地說著。

她望著他的沉思的股。

“真的麼?”她說,“你快樂嗎?”

他迴轉頭來向她眼裡望著,“快樂,”他說,“是的,但是不要談這個,他不要她談這個。”他俯著身去吻她,她覺得他應該這樣永久地吻著她。

最後,她坐了起來。

“人們很少有同時完畢的麼?”她用一種天真的好奇心問道。

“很少。你只要看他們的呆板的樣子便看得出來。”他無可奈何地說著,心裡懊悔著為什麼開始了這種談話。

“你和基聳女人這樣完畢過麼”

他覺得好笑地望著她。

“我不知道。”他說,“我不知道。”

她明白了,他決不會對她說他所不願說的事情的,她望著他的臉,她對他的熱情,在她臟腑在顫動著,她盡力抑制著,因為她覺得自己迷失著了。

他穿好了上衣和外套;在小杉樹叢中避開了一條路直至小徑上。落日的最後光輝,沉在樹林梢頭了,“我不送你了。”他說,“還是不送的好。”

在他離開之前,她熱情地望著他,他的狗兒不耐煩惱地等著他。她好象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再也沒有什麼了。

康妮緩緩地歸去,明白了在她的坦克面,另有一件深藏著的東西了。唱一個自我在她的裡面活著,在她的子宮裡,臟腑裡,溫柔地溶化著,燃燒著,她以這個眶我的全部,去崇拜她的情人,她崇拜到覺得走路時,兩膝都柔軟無力起來,在她的子宮裡,臟腑裡,她滿足地,生氣蓬勃地,脆弱地,不能自己地崇拜著他,好象一個最天真的婦人。她對自己說:“那好象是個孩子,那好象有個孩子在我的裡面。”……那是真的,她的子宮,好象一向是關閉著的,現在是展開了。給一個新的生命充實了,這新的生命雖然近於一種重負,但是卻是可愛的。

“要是我有了孩子!”她心裡想著,“要是我有了他的孩子在我的裡面!”……想到了這個,她的四腳軟怠了,她明白了有個自我的孩子,和有個全身全心欲愛著的男人的孩子,這其間是有天壤之別的,前者似乎是平凡的,但是從一個整個心欲崇拜著的男子得到孩子,那使她覺得和舊日的大不相同了。那使她深深地,深深地沉醉在一切女性的中心裡,沉醉在開化以前的睡眠裡。

她所覺得新奇的並不是熱情,而是那渴望的崇拜。這是她一向所懼怕的,因為這種崇拜的情感要使她失掉力量;她現在還在懼怕,唯恐她崇拜得過深時她要把自己迷失了,把自己抹殺了,她不願象一個未開花的女子似地被抹煞而成為一個奴隸。她決不要成為一個奴隸,她懼怕她的崇拜的心情,但是她了願立刻反抗起來,她胸中有個固執的意志,那是很可以對她子宮裡的日見增大的崇拜的溫情宣戰而把它殲滅的。甚至現在,她可以這樣做,至少她心裡這樣想,她可以忽意地駕馭她的熱情。

唉,是的,熱情得象一個古羅馬時代狂飲爛醉的酒神的女祭司,在樹林中奔竄著找尋伊亞科斯,找尋這個無人性的,純粹是的神僕赫陽物!男子,這個人,得不要讓他僭越。他只是個庫堂的司閹者,他只是那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