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唐慧珠卻不再抱著他了,改成雙手捧著他的臉,淚流滿面地說道,“我不要放手,你就是我娘,你不能不要我。娘,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你要是陪著我長大,我就不用過得那麼辛苦了。這次你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了,我再也不要當沒有孃的孩子了。”
她哭得差點昏厥過去,右手抓住了許知遠的手腕,指著她心臟的位置,“這裡很疼,每每看到唐明珠和唐玉珠有爹孃寵著愛著,有人關心呵護,我就像是孤兒一樣,我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許知遠尷尬地收回手,很不自然地說道,“慧珠,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了,你以後不會是沒孃的孩子,以後會有一個娘很疼愛你,將你過去十幾年所受到的委屈全部都補償回來,好不好?”
唐慧珠閉著眼睛一邊哭,聽到許知遠哄孩子般的話語以後,忽然綻放出了大大的笑容來,“娘你說好的,不要騙我了,我盼了好多年了,我以後也有孃親了。”
許知遠臉上火辣辣的,難堪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然而面對著燒得一塌糊塗,神志不清的女人,除了溫聲細語地哄著,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我答應你,不會騙你的。不過慧珠,娘被你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你能不能先鬆開我呢?”
唐慧珠把捧著他臉的手放下來,心滿意足地鑽進他的懷裡,還像小貓一樣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雖然虛弱卻歡喜的聲音從他的胸腔處傳了過來。
“娘,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聞,我好喜歡。你答應我的,以後一定要好好地陪著我,不能反悔知道嗎?”
她的手抱住了許知遠精瘦有力的腰,神志不清的時候透露出來的依賴和信任,讓許知遠都覺得震驚,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而想到了什麼,任由著她去了。
誰知道唐慧珠雖然病得很厲害,燒得腦子都糊塗了,在她覺得孃親回來陪著她以後,整個人竟然比之前有精神了,就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再困都捨不得放開手,同樣興奮得不肯消停下來。
她在許知遠的懷裡靠了一會兒,又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再次虛弱地睜開眼睛,仰起臉在許知遠的臉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口,充滿依賴和眷戀地說道,“娘,慧珠真的好愛你,現在慧珠也覺得很滿足,有你陪著女兒的人生圓滿了。”
許知遠腦袋嗡地一下,瞬間都沒有辦法思考了,只剩下那溫熱的,蜻蜓點水般的觸感在他的腦海裡縈繞著。
而唐慧珠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俊逸又清朗的男人的面板上,像是有石頭扔進了湖水裡,攪亂了一池春水。
罪魁禍首心滿意足地嘿嘿笑了兩聲,竟然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箏兒端了熱水,拿著毛巾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小姐抱著這個尊貴又英俊的男人睡得很是香甜,之前胡亂說話,難受得皺著眉頭的模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壓住心底的震驚,小聲地說道,“公子,熱水和毛巾拿來了。”
許知遠終於將亂糟糟的心情清理好了,強迫自己將腦海裡的胡思亂想給壓下去,低聲地說道,“唐慧珠,你燒得很厲害,趕快躺下,讓丫鬟幫你用溫毛巾敷著額頭,小心腦子燒壞了。”
睡夢中覺得有孃親陪伴的姑娘說什麼都不願意放開手,戀戀不捨地說道,“娘我不放手,我害怕一放手你就又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不想放手。”
箏兒這才明白小姐和皇后的哥哥抱在一起究竟是怎麼回事,原來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兩人日久生情,小姐生病虛弱的時候,許公子憐香惜玉地哄著她。
許知遠被箏兒注視著,渾身都不自在,一股熱氣湧上了他的臉頰,他被緊緊地抱著,又不能簡單粗暴地直接將她給甩開,別提多麼彆扭了。
他思來想去,沒有辦法了,只能放柔了語氣說道,“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幫你擦臉上的汗水?你生病了,需要用溫毛巾敷額頭,不然就會很不舒服,你躺下好嗎?我不會離開你的,說到做到。”
看來真的不能和病糊塗了的女人講道理,這時候講道理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唐慧珠抬起沉重的眼皮,軟綿綿地問道,“真的不騙我?娘你不會離開我?我再也不想做個沒孃的孩子了,你要是再走了,我可就真的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我心裡很難受,娘你要陪著我。”
許知遠心裡酸澀得不行,他覺得唐慧珠真的太可憐了,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耐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我不會走的,除非你叫我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