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燕離徑自走到東邊書架下,一口漆著紅漆的香樟木箱子跟前,他彎身開啟了箱子,隨意的在裡面抽出一卷明黃詔書,轉身便要離開,卻在時,外面響起一片凌亂的步子聲。
燕離步子一頓,不由便擰頭朝外看去。
宮道里的容錦,見他怔在原地,不由便輕聲喊道:“燕離。”
燕離回頭將手裡明黃的詔書朝著容錦一拋,就在容錦伸手接住詔書的剎那,大殿外忽然就響起一陣凌亂的步子聲。
“在這,在這裡,快,快,抓活的!”
容錦臉色一變,當即喊道:“燕離,快走!”
燕離身子一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容錦奔來,就在他離容錦還差一臂之距時,身後的殿門卻被“砰”的聲撞開。下一刻,他耳邊便響起無數“嗖嗖”之聲。
燕離幾乎是想也不想,一個翻身,手指上一道暗勁打在牆上某處,大敞著的宮牆,便轟轟的欲要關閉。
“燕離!”
容錦眼見宮牆便要關閉,可是燕離還沒有上來,情急之下,提腳便要跑了出去。
“容錦,退回去!”
燕離一聲怒喝,與此同時,一道勁風迎面掃來,容錦被那道勁風逼得腳下不穩,果真便退回了宮道,而與此同時,宮牆“嗡隆”一聲重重合。
“燕離,燕離……”
容錦趴在牆上,雙手用力的拍打著牆壁。
但整個宮室,除了她一聲又一聲“燕離”的迴音,卻再沒有別的聲音。
28痛!痛!
永寧郡主府。
鐵城帶人長軀直入。
只是,顯然不同於他所知道的那些勳貴之家。
有著一品誥命的永寧郡主府,下人少得可憐,搜巴搜巴著圍了一圈,也就十幾二十來個,而且大部分還是年老的婆子和才留頭的小丫頭。
“其它人呢?”
鐵城回頭陰沉著臉盯了吳保興家的看,他本就生得瘦削,臉上除了張皮就是骨頭,此刻三角眼一眯,整個人陰沉的都就好似從地獄裡放出來的一樣。
容錦去了哪,吳保興家的自然知道。
但她卻不知道容錦這一出門就闖了天大的禍事,她想著,難不成是因為辰王爺被郡主請來的幫手給打傷了的事,驚動了官府,這才上門來拿人?想著,別說這事是因為郡主替自家兒子出氣,就算是郡主惹下的禍事,也沒有下人背主的道理。
這麼一想,雖然怕的要死,可還是壯著膽子說道:“官爺,我家郡主不在府裡。”
“去了哪裡?”鐵城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為官多年,抄家的事幹了不知凡幾,早就將這些逼問的手段練得爐火純青。再加之面相兇惡,他越是不動聲色,落在人眼裡,卻是越發讓人毛骨聳然,心生恐懼。
偌大的院子裡,早有人輕聲的啜泣起來。
“回官爺,郡主是主子,我等是奴才,哪有奴才問詢主子去處的道理。”吳保興家的必竟曾經是吳氏身邊的人,加之,心中有了定奪,最初的慌張過後,人便也跟著鎮定了下來。
“大膽!”鐵城身邊奉命前來一同抄府的內侍尖著公鴨嗓子喝道:“你這老婆子分明便是滿口謊言,天這麼黑了,永寧郡主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去哪裡?我看分明是你這老婆子將人給藏起來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話聲一落,便對身後圍成一排的侍衛喝道:“來啊,給我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是,公公。”
立時便有凶神惡煞的兵士走上前,二話不說拉了吳保興家的便往外走。
“娘,娘……”馮氏和張氏眼見吳保興家的被拖了下去,急急的跑了上前,一邊拉著吳保興家的,一邊回頭對鐵城求道:“官爺,我等確實不知道郡主去了哪,官爺您開恩啊!”
鐵城卻是站在那,負手打量著身前的飛簷斗拱,神色一片淡然。
內侍見了,如何不知其意,當下對哭喊著的馮氏和張氏喝道:“怎的,你二人也想吃皮肉苦?”
馮氏和張氏聽了,嚇得哭聲一怔面面相覷,趁著她二人這一愣神的功夫,小兵扯了吳保興家的便往外走。
“娘,娘……”被人扶著的吳繼富當下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鐵城腳下,“官爺,我娘確實不知道郡主去了哪,您要打,就打我吧……”
“哦!”鐵城聞言低頭看向臉上帶傷綁著棉布的吳繼富,陰沉的眉眼間綻起抹笑,陰惻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