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韓鋮目光再次撩了眼燕離,拾腳進了屋子。
容錦與燕離交換了個一眼神,也跟著進了花廳。
賓主落坐後,杏雨將早就準備好的茶端了上來,放到了韓鋮身邊的桌子上,這才低眉垂眼的退到了一邊。
“讓她們都退下吧。”韓鋮端了手裡的茶盞,掀了茶蓋,一邊撇著浮沫,一邊對容錦說道:“退到三丈外,至於你這位表兄,最好也叫他退下!”
容錦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腦。
韓鋮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當久了?
擺譜擺到他這郡主府來了?
見容錦沒有吱聲,韓鋮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睃了眼容錦,淡淡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
容錦想了想,朝燕離看去。
其實燕離這個時候也是一頭霧水,只是因為臉上戴著面具,而不顯罷了。
見容錦朝他看來,他點了點頭。
容錦便對杏雨說道:“杏雨,你帶著他們都退下。”
“是,郡主。”
杏雨轉身走了出去,對門外侍候的小丫鬟和小廝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人便走得乾乾淨淨,天地間似乎除了雨,再也沒有別的!
因為太過驚駭,容錦下意識的也端了桌几上的茶盞,打算喝口水緩緩她亂了節奏的心跳。
“我是北齊人。”
耳邊響起韓鋮的聲音。
容錦手上動作一頓,先是與燕離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才看向韓鋮,“北齊人?”
韓鋮點頭,“北齊戰王,你聽說過嗎?”
容錦點頭,將手裡的茶盞湊到嘴邊,打算喝口茶,再繼續打這場艱苦的戰。
只是,就在她把茶盞湊到嘴邊,正打算淺抿一口時,韓鋮卻再次開口了。
“我是你父親!”
用石破天驚來形容也不為過!
容錦一剎那的震驚,就如同她親眼到了孫猴子從石頭縫裡崩出來!而之所以能從這片驚怔中醒過來神來,完全是因為她手裡的那一盞熱茶。
因為太過驚愕,而忘了手裡的動作,她將一半的熱茶都倒進了嘴裡。
“啊呸……”
嘴唇一瞬間便麻了,舌頭也是跟著麻了麻,但下一刻卻是火燒火燎的痛,容錦下意識的便將滿嘴的茶吐了出來。不偏不斜,正吐了韓鋮身前一地!
韓鋮本就冷凜的臉頓時越發的冷了,一對銳利的眸猛的便眯了眯,落在了容錦身上。只是,下一瞬,他同樣感覺到了一股如刀刃般寒意朝他看來。
他下意識的迎上去,對上了燕離那如同淬了毒一般的目光!這樣的目光,便是身為年少成名身經百戰的韓鋮也感覺到了一種身不由己的顫慄感。
“是不是燙到了?”成功的震懾了韓鋮後,燕離回頭看向正吐著舌頭的容錦輕聲問道。
容錦點頭,舌頭麻的得連話都沒說!
燕離抬頭,狠狠的睃了眼一側擰眉思慮的韓鋮,對著空空的花廳說道:“去取塊冰來!”
韓鋮不由便疑惑的抬頭,下人明明都退開了,他這是在吩咐誰?
但就在燕離吩咐過後沒多久,韓鋮便看到一個黃衣少女,手裡託著紅漆托盤走了進來,徑自走到容錦跟前後,少女把托盤裡的白瓷小碗取了出來放到桌上。
韓鋮是習武之人,且還是武道高手。
他自然看出這黃衣少女並不是一般的婢女,非但不是一般的婢女,而且身手還是很不錯!
這樣的婢女……韓鋮的目光再次落在正小心將碗裡的冰放到容錦嘴裡的燕離,眉頭越凝越緊,“你到底是誰?”
燕離卻是突然一個冷眸掃來,話跟冰碴子似的砸了過來,“她要是燙壞了舌頭,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韓鋮瞪圓了眼,這回到是換他失了反應。
容錦好不容易解了嘴裡的痛苦後,對被燕離一句話給怔得忘了反應的韓鋮,說道:“你說,你是我父親?”
韓鋮點頭,“沒錯,我是你父親,親生父親!”
話聲才落,便見一道白光朝他飛了過來,他想也不想,袍袖一揮,被容錦砸過來的碗便落在一邊,碎成了渣。
“容錦,你幹什麼?你竟敢對你的父親動手?你這是……”
“王八蛋!”容錦嗷一聲,抓起了桌上的紅漆托盤,便對正虎目怒視的韓鋮砸了過去,“我打死這這個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