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
燕離擺了擺手,示意青語不必多禮,容錦則對屋子裡侍候的杏雨吩咐道:“去給青語姑娘沏一杯茶。”
杏雨應聲退下。
燕離這才看向青語,問道:“什麼事?”
“少主,楚叔他們來京都了。”青語說道。
燕離目光攸的一緊,原本溫和的臉上一瞬間寒冷如冰,目光冷厲的盯著青語,凝聲道:“什麼時候得到的訊息,現在,他們人到了哪裡?為什麼之前沒有來報?”
一連串疾厲的問話,以及他身上一瞬間暴起的戾氣,使得堂前的青語和南樓不由自主的便是神色一肅,噤若寒蟬。
這樣的燕離,是容錦從不曾看到過的,但一瞬間的愕然後,她便又釋然。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燕離!
她眼裡的那個雖然淡漠但卻溫和的燕離,只是他展現在她面前的某一面,而大多數時候,他其實是凜然的,是嚴厲的,他的出身和成長環境早就在他的骨子裡刻下了,茲不掌權,義不掌財的烙印。
不要說是在這個等級分明,便是在她生存的那個時代,雖然倡導著人權和自由平等,但實際上不同樣是強權為尊嗎?想要出人頭地,想要成為人上人,除了自身的努力,其實更多的仍舊是傾軋和陰謀以及無聲殺戮。
“回少主的話,人已經到了城外,之前一直沒有訊息,是因為楚叔才派了人來送訊息來。”青語輕聲說道。
燕離聞言默了一默,回頭對青語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語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燕離。
“怎麼,還有事?”燕離問道。
青語頓了頓,輕聲說道:“那要不要派人去接了楚叔他們進府呢?”
燕離目光斜斜的撩了她一眼,青語不由自主的便身子僵了僵,感覺頭頂似是刮過了一陣寒意。不由自主的便是心頭一緊,知道自已多問了。明白過來的青語,不由便求助的看向一側的南樓。
南樓對上青語求助的目光,暗暗的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朝一側安靜無聲的容錦微微抬了下頜,示意青語向容錦求助。
好在,還沒等青語看向容錦,燕離已經開口了,“你先下去吧。”
青語頓時如蒙大赦般應了一聲,當即快步退了下去。
燕離又對南樓說道:“你也下去,去找了藍姨過來,便說我有事情跟她商量。”
“是,少主。”
南樓緊跟著退了下去。
燕離這才又轉身看向容錦,容錦迎上的他的目光笑了笑,對屋裡的杏雨和杏花說道:“你們也下去吧。”
“是,郡主。”
杏雨和杏花齊齊退了下去。
容錦這才眉梢微揚,眉目含笑的看向燕離,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燕離點了點頭。
“那你說吧,我聽著。”容錦笑了說道。
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情緒還在,又或是將要出口的話太過為難,燕離的臉上第一次多了幾分硬色,而少了幾許柔和,就連那對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也帶著淡淡的寒霜。
“對不起。”
容錦不由便愣了愣,錯愕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燕離看著眼前鮮妍如皎月的容錦,感覺好似有股溫潤的風吹進了心裡,莫名的便是一陣微燻。也因此,他黑如墨寒如星的眸子看著容錦時,便如雪遇朝陽般慢慢融化了。
“我怕是不能陪你燕州了。”燕離輕聲說道,話落,眉眼間滿滿的都是失落和無奈。
不能陪她回燕州了?
為什麼?
就因為那個叫楚惟一的侍衛回來了?
電光火石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忽然就從腦海裡閃過,容錦豁然抬頭,目光凝視著燕離,輕聲說道:“燕離,你為什麼不讓楚惟一和紅楹他們進府?”
燕離嘴唇微翕,目光對上容錦驚疑的眸子時,不由便僵了僵,他只知道她擅於謀算,卻不知道她的反應如此敏捷!然一驚過後,他重又定下心來,對容錦翹了翹唇角,輕聲說道:“誰說我不讓他們進府了,這裡必竟是你的郡主府,我打算將他們另行安置。”
燕離在京都另有府邸,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他讓龍衛和鳳衛進了郡主府,卻把楚惟一和受傷的紅楹拒之門外,這是什麼意思?
“燕離,你懷疑的那個人是楚惟一還是紅楹?”容錦看著燕離問道。
容錦會這樣問,燕離到也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