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聽著吳氏擲地有聲的話,眼前轟然一震,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吳氏說容芳華是被陷害時,他說的話。
“你說華兒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行,你拿出證據來,只要你能拿出證據,不管是誰,我一定親手了結她,還華兒一個公道!”
言猶在耳,誰能想到,世事卻會如此,舊事重演,如今,那個被置疑的人成了自已!
容敬德怔怔的看著吳氏。
“容錦,你敢發誓嗎?你敢發誓這事與你無關?”雲姨奶奶嘶聲喊道。
見終於點了自已的名,容錦笑盈盈的站了起來,走到容敬德身邊,抬頭對上容敬德複雜的無法形容的臉,稍傾,卻是眼一瞥,看向了躲在後面的雲姨奶奶。
“發誓?我為什麼要發誓?”
“你不敢發誓,你心虛了,是不是?”雲姨奶奶上前一步,拉住了容敬德的手,“老候爺,您看到了沒有,她心虛了……”
容錦看著上竄下跳如同一隻猴子的雲姨奶奶,差點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誰做的重要嗎?
難道她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追究真相?
“姨娘。”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雲姨奶奶近似瘋狂的叫喊聲。
容芳菲站了起來,她拾步走到容錦跟前,四目相對,容芳菲唇角扯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事情已然發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把事情處理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呢?”容錦接了容芳菲的話,“越國公夫人,他們兩個,一個是越國公府的世子,一個是長興候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若是兩情相悅情難自禁倒也罷了,可若是世子色慾燻心,欺負了我們大小姐,越國公府是不是應該還個公道呢?”
“要知道長興候府再沒用,可你別忘了,那也是你的孃家!還是說,你嫁了人,便以夫為天,眼裡只有越國公府而沒了長興候府?”
容芳菲愕然。
雖說容芳華離開京都十幾年,但對容芳華也好,對容錦也好,其實她一直都有關注。但這中間似乎出了什麼紕漏,照她掌握的情報來看,容錦為人膽小怯懦,遇事毫無主見,就算是被人欺上門了,也只會哭。
但眼前這個咄咄逼人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的人,她真的是袁氏嘴裡那個糯米糰團一樣任人揉搓的容錦嗎?
這裡面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是袁氏騙了她,還是容錦偽裝了十幾年騙過了袁氏?
容芳菲看著唇角含笑,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的容錦,袖籠裡的手緩緩的攥了起來。
稍傾,她垂了眼瞼,掩盡眸中情緒,說道:“我自是沒忘我是長興候府的人,不然,我又何必跑來跟母親商量對策呢?箴兒是男孩子,了不起落一個風流的名聲,可蕎兒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女孩子,女孩子遇上這樣的事……”
“越國公夫人果然深明事理,”容錦打斷容芳菲的話,譏笑著說道:“如此看來,你是打算迎娶容思蕎做世子妃了?”
容芳菲深深的看了眼容錦,下一瞬,她忽的就撩了裙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菲兒!”雲姨奶奶衝了出來,伸手去拽跪在地上的容芳菲,泣聲道:“你這是幹什麼?你為什麼要給她們下跑?你快起來。”
容芳菲抬手推開雲姨奶奶,神色悲泣的看向容敬德。
“父親,非是女兒不肯全了兩府的臉面,女兒以庶出之身嫁進越國公府,這些年戰戰兢兢不敢行差就錯一步,便是如此,國公爺對女兒也頗有怨言,若是再讓箴兒娶了思蕎為妻,女兒只怕……”
“越國公夫人此言差矣!”容錦再次打斷容芳菲的話,她居高臨下看著一臉悲慟的容芳菲,不無嘲諷的說道:“當日越國公能放棄青梅竹馬的蘇小姐,迎娶你一個庶女為妃,可見越國公心裡對你情深意重的很,現如今,世子跟大小姐只不過是親上加親,越國公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怪罪你呢?”
容錦一番話如同一把刀一樣將個容芳菲劈得鮮血淋淋。
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著容錦。
有心想再為自已辯解幾句,可是怎麼辯解?
容錦已經把話說透。
王蘇能拋棄青梅竹馬的戀人迎她入門,若不是對她情深意重,那又是什麼?
她自是知道因為什麼,可是她能說出來嗎?
容芳菲嚥了咽乾痛的喉嚨,抬頭朝容敬德看去。
“父親……”
容敬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