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搖頭,攥住了燕離的手,輕聲道:“不用,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總是要繼續往前的,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
“可是……”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容錦打斷燕離的話,輕聲問道:“他動了沒有?”
燕離點了點頭,在容錦身邊坐了下來,將容錦往懷裡一帶,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後,輕聲說道:“羅世榮帶兵圍了郡主府後,我假意說要進宮找你,然後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遠遠的跟著他,他果然進了宮。”
“進了宮?”容錦不由便抬頭看向燕離,“難道他是永昌帝的人?”不等燕離開口,容錦又輕聲說道:“對了,永昌帝之前使了人來天牢宣旨,說是要將我賜婚給太子李熙,問我願不願意,我說不願意,他也沒按抗旨罪處治我,而是讓我再好好想想。”
“這樣說來,我怎麼就覺得他就是永昌帝的人呢?之前會不會是一出苦肉計,目的其實並不是抓楚惟一,而是你?”容錦越想越有可能,說道:“結果沒有抓到你,就乾脆將計就計把我給留了下來,皇上他肯定知道我不會同意給太子做良娣,順勢就將我留在這天牢裡了。然後……”
“然後,就等著我來找你,一舉將我也拿下,是不是?”燕離接了容錦的話說道。
容錦點頭,黑黑的眼珠,骨碌碌的看著燕離,好似在問難道不是這樣嗎?
燕離笑了笑,抬手將容錦額前垂下的發掠到耳後,頭往前伸了伸,靠在容錦的頸項裡,輕聲說道:“你想多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永昌帝的人!”
“不是皇上的人?”容錦失聲道:“如果不是皇上的人,那怎麼解釋他的所作所為?還有,皇上為什麼要把我留在這天牢裡?”
燕離挑了挑嘴角,淡淡道:“他肯定是另有目的,只可惜我跟到皇宮就把他跟丟了。又因為擔心你,我便先去了御書房,恰巧就聽到永昌帝跟太子說,要給你們賜婚的事。我後來,又去見了太子,跟他做了筆交易。”
“做了筆交易?”容錦不由便抬頭看向燕離,問道:“什麼交易?”
燕離笑了笑,輕聲跟容錦把話說了一遍。
容錦聽完,不由便良久無聲。
“怎麼了?”燕離沒事,拿起容錦那如蔥剝似的手指把玩,一邊輕聲對容錦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容錦搖頭。
“那是怎麼了?”燕離把容錦的手指送到嘴邊,輕輕的啄了啄後,將容錦的手整個的包在掌心,這才抬頭看向容錦。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
覺得怎麼樣,容錦也說不上。
天家無情,她不是不知道,但……容錦搖了搖頭,將心底的那一絲柔軟拋到一邊,說道:“哎,你高興就行了,我無所謂,我跟他們又沒什麼交情。”
燕離聞言,臉上不由便綻起一抹淺淺的笑,輕聲說道:“我原也沒想這樣做的,但他敢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我就不能讓他好過!”
容錦聽了燕離的話,不由便笑了笑。心道:想不到,這罪魁禍手還是自已!
“這個都別管,反正是他們姓李的人事,我現在就是想著,那個人怎麼辦?”容錦輕聲對燕離說道:“你說他不是皇上的人,但又確實進了宮,那會是誰的人呢?元貴妃的人嗎?元雪薇可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讓睿王替代了太子。”
“現在都不好說,不過,既然知道他跟李姓皇室的人有關,我們原定的計劃看來要變一變了。”燕離對容錦說道。
“為什麼?”容錦不解的看向燕離,“不是說好了,揭穿他的身份,將他剷除後,我們就回京山的。”
燕離明亮的眼睛在幽暗的天牢裡像子夜的寒星璀璨奪目,臉上卻是一片陰沉之色,一字一句說道:“我孃親失蹤之事,只怕與他有關。”
容錦呼吸微窒頓時便僵了僵。
是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當年護國公主進京見先帝,身邊除了紅楹,便是當時先帝派出的龍衛。
楚惟一時任龍衛侍衛長,是最有機會對護國公主不利的人!
“燕離!”容錦心跳如鼓,臉上的笑容徐徐褪去,看向燕離,輕聲說道:“紅姨當時就沒覺出一點異樣嗎?”
“紅姨和孃親是走地道離開的。”燕離雙手輕輕揉著容錦的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女兒香,心莫名的便安定下來,輕聲說道:“皇宮的地道四通八達,但也是機關重重,若是一不小心觸動裡面的機關,便是九死一生。孃親當時應該是感覺到異常,才會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