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頭看了看書房的方向,見書房已經沒有了辰王和王蘇的身影,不由微微蹙了眉頭,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不是說你還有話說嗎?”
耳邊響起容芳菲帶著指責的話語,王雲桐恍惚回神,眼裡一抹厭惡一閃而逝。不明白,哥哥為什麼沒有按照當初商量好的做,不但讓這個女人生下了嫡長子,還活得這樣長!
回頭對上容芳菲時,卻是一臉的溫婉和氣,“嫂嫂,你是想讓箴哥兒委屈一時,還是想讓箴哥兒委屈一世呢?”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說?”容芳菲一臉防備的看著王雲桐。
王雲桐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臉上綻起一抹輕柔的笑,輕聲道:“如嫂嫂所言,我們王爺進宮向皇上求情,請皇上收回成命,說不得皇上念在兄弟之情,給了我們王爺這個臉面。那自是皆大歡喜的事!可是,倘若……”
容芳菲瞪大眼,看向王雲桐,等著她往下說。
“倘若皇上惱了我們王爺,不但駁了我們王爺的面子,從此還怨責上了王爺和越國公府呢?”不待容芳菲開口,她接著說道:“嫂嫂,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王爺再得聖寵,他只是王爺,不是……”笑了笑,“但若是箴哥兒忍辱負重,遵旨娶了容思蕎,偏生那卻是個命薄無福的,回頭,我再在宗室裡替箴哥兒相看一門合適的親事,假以時日,新帝凳基,越國公府上有王府幫稱,下有宗室護持,榮華富貴自是子子孫孫!”
王雲桐說完,便笑盈盈的看著容芳菲,不催也不問,只讓容芳菲自已在那想。
容芳菲一顆渾渾噩噩的心,被王雲桐這樣一說,似乎便慢慢的清明起來,她抿了嘴,目光盯著腳下光可鑑人的磚面,地上一個模糊的影子,看不清面目,但卻是貴氣逼人!
良久。
久到王雲桐耐心極盡耗盡,幾欲翻臉時。
容芳菲開口了。
“王妃,什麼樣的宗室之女?”
王雲桐才要開口,容芳菲卻突然笑道:“溶月如何?”
“……”
對上王雲桐那張不再完美的臉,容芳菲忽然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看吧,你是高高在上的辰王妃又怎麼樣?你還不得被我攥在掌心裡,我想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就連你的寶貝女兒,我說要,你也不能不給!
容芳菲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王雲桐,你也會有今天!
“只怕要讓嫂嫂失望了。”王雲桐的聲音再度響起,臉上也不再是如同被蛇咬了一口的神色,習慣性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溶月的婚事,王爺有她的安排,我做不了主!”
容芳菲嗤笑一聲,譏誚的看著王雲桐,“王妃說笑了,你連自已的婚事都能做得了主,怎麼還做不了溶月的主呢?這婚姻大事,難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還是……”挑了眼角,看向臉上仍舊持著一抹淡笑的王雲桐,蹙了眉頭,冷冷道:“還是王妃,想讓溶月向您學習,自已選夫婿?”
王雲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過一個人。
眼前的這張臉,讓她恨不得拿燒紅的烙鐵狠狠的烙下去,那張不住開開合合的嘴,既然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該拿針縫了,讓它該說的不該說的,永遠都說不出來。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呢?
她怎麼就那麼堅信,她能威脅到她,能讓她不惜捨棄親生女兒,也要守住當年的密秘?她真的就以為,只要她跑到王爺跟前胡言亂語的說上一通,王爺就會信了她嗎?
王雲桐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麼?”
沒有看到王雲桐的失態,容芳菲心情很不爽。
她瞪了邊笑邊搖頭的王雲桐,再次道:“王雲桐,你笑什麼?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大家都是各憑手段罷了,你以為辰王爺他是真的對你好嗎?呸,你別做夢了,王爺只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他對你所有的好,不過都是因為他心有不甘,是他對容芳華的一種報復罷了!你跟我有什麼不同,我們永遠都得不到我們真正想要的!”
“住嘴!”
王雲桐厲聲喝道。
容芳菲看著終於有了怒色的王雲桐,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生氣了?我說到你的痛處了,是不是?”
“容芳菲,你說錯了,我跟你,從來就不一樣!”王雲桐看著笑得得意的容芳菲,抬手指了自已的腦袋,“你,這裡是空的。如果不是空的,那裡面裝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