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飄飄緲緲。
燕離在哪?
他微微的歪了腦袋,腦海裡生起一抹修長玉立的身影,藏在銀面具下的眸子漆黑的如同白水銀裡養著的兩丸黑水銀,比秋水還要清澈,比寒星還要晶瑩。
隔著層層的人群,他們遙遙相望。
永昌帝看到自已對那些張弓搭箭全神戒備的侍衛,緩緩的抬起了手。
他知道,只要他的手勢落下,如蝗的箭雨,便能將屋子裡那個人射成馬蜂窩,從此他的江山永固,一統萬年。
只是當他對上那如同子夜寒星的目光,那如穿透永夜的亮光,似要焚將他焚燒怠盡一般時,他抬起的手卻怎樣也落不下去。
他是誰?
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睥睨傲然的氣勢?
永昌帝目光怔怔的迎向人群前的男子。
耳邊卻再度響起一聲若有似無的催問。
“皇上,燕離在哪?”
燕離?
是了,他是燕離!
好似晴天霹靂般,怔忡良久的永昌帝回過了神,與此同時他僵在半空中的手也狠狠的揮了下去。
下一瞬,萬箭齊發。
他看見自已的唇角綻起一抹得意的笑,管你是燕離還是誰,這下你總該死了吧?
你是燕離又怎麼樣?
你是父皇和燕無暇那個賤人的兒子又怎麼樣?
什麼傳國玉璽,什麼傳位遺詔!
朕才是萬乘之尊,朕才是天命所授!
去死吧!
你這樣的孽種,早就該死了。
撲天蓋地的箭雨中,永昌帝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幾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他死了!”
他死了!
靜寂的大殿,永昌帝粗厲的喝聲,如同一聲驚雷,震得人耳膜發痛。
容錦怔怔的看著永昌帝。
怎麼可能?
隨著這一聲怒吼,永昌帝也從一片混沌狀態中驚醒過來,他看了看如泥塑木雕的容錦,又抬頭看了看身側的四周。
夜風穿過洞開的雕花槅扇,將大殿裡厚重的帳縵吹起,瑩瑩的宮燈下,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森然恐懼。
永昌帝抬手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鼻端卻似嗅到一股淡淡如桂花的清香,他不由的便側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