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對。可頭籌卻還是星星,在百日的天空中如此的刺目,刺的陸鬼的眼睛都變紅了。
想要逃避疲憊的感覺,陸鬼臼的腦海中便開始刻意的回憶起他和張京墨的過往,他看到了張京墨黑髮的模樣,那時候他不過四五歲,他的師父微笑著看著他,教他讀書習字,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張京墨必會親自教導。
他又看到了張京墨外出遊離剛回到門派時的模樣,雖然身上風塵僕僕,可卻掩蓋不住那卓越的風姿,他的師父,是個真正的仙人……
最後出現在陸鬼臼腦海裡的,卻是張京墨冷漠的表情。
張京墨站在水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那雙漂亮的薄唇微微輕啟,對他吐出兩個字:“滾開。”
“不!!!”一想到若是奪籌失敗,回去面對的是張京墨那冷漠的表情,陸鬼臼便忽的又有了力氣,他原本有些凝滯的身形,再次流暢了起來,他伸出舌頭,將牙齒咬出的血液一點點的舔舐乾淨……
血腥和疼痛讓陸鬼臼的腦袋咬牙堅持了下來,他瞪著因為疲憊而變得通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頭頂上那顆似乎依舊遙遠的星辰:“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隨著一聲聲的嘶吼,陸鬼臼開始大口大口的咳出鮮血,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身形也依舊沒有停頓,即便是消耗生命也要不斷朝前。
陸鬼臼的渾身冒出的火焰從紅色開始逐漸化為深紫,那火焰將他的外套燃盡,只剩下張京墨給他當做內衣穿的法寶,還留在身上。
陸鬼臼並未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遙不可及的頭籌之上。既然前人能奪得這頭籌,他陸鬼臼為什麼不行?既然這頭籌是給弟子拿的,那他陸鬼臼就要拿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些想法支撐著陸鬼臼最後的力氣,他已經不再吐出鮮血,只是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開始發烏,竟是顯露出燈枯油盡之兆。
鹿書看的焦急,卻又不敢提醒,他若是打斷了陸鬼臼的狀態,恐怕陸鬼臼會直接昏迷從這高處跌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然而不提醒,陸鬼臼卻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他每往上飛去一米,便會減掉數月的壽元。
不過經過此事,鹿書卻也明白了陸鬼臼的渴望到底有多麼的濃烈,僅僅是不想讓他那個師父失望,陸鬼臼便可以獻出生命……
身形一寸寸的拔高,陸鬼臼像只斷了翅膀的鳥,每一次展翼就是折磨,可他卻不肯停下,拼了性命也要朝到達目標。
紫色的火焰,顏色越發的濃郁,最後竟像是加了墨水一般,變成了烏黑,那火焰包裹著陸鬼臼,讓此時的他看起來,根本不似凡人。
陸鬼臼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那痛苦從丹田蔓延到了他的周身,彷彿將他的身體從內部撕扯開來。
然而在痛苦來臨的時候,陸鬼臼卻感到了一種力量,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磅礴的如同浩瀚海洋的力量。
陸鬼臼又有了力氣,他覺的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衝了出來,圍繞著他的周圍,將他沉重的身體不斷的托起,托起……
因為這痛苦過於劇烈,陸鬼臼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他甚至沒能看到,那托起他的東西,是一條紅色的巨龍。那巨龍由火焰構成,用頭頂住了陸鬼臼的身體,不斷的朝頭籌所在的位置飛去,它身姿搖曳,天空變成了他遨遊的海洋。
陸鬼臼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他的頭腦在嗡嗡作響,口鼻之中不斷溢位鮮紅的血液,然而此時的他腦海裡卻還在想著兩個字:頭籌。
清脆的金鳴聲,將陸鬼臼的意識喚了回來,待他眼前模糊的變得清晰起來,陸鬼臼隱約看到一抹金色。
那金色緩緩的在他眼前跳動,彷彿有了生命一般。
陸鬼臼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那抹金色——他很輕易地抓住了,隨即,便感到了一股從手心傳來的冰涼。
那冰涼的感覺順著手心蔓延到了陸鬼臼的整個身體,緩解了灼熱帶來的痛苦,使得陸鬼臼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呻丨吟。
隨著陸鬼臼的呻丨吟,他身下的巨龍也發出一聲龍嘯。
陸鬼臼的臉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甚至連嘴唇上的破損都修復了,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了一片繁星。
此時是白天,可天空中,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星辰,那些星辰全都在微微閃爍,彷彿在同陸鬼臼打招呼一般。
陸鬼臼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