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
拉開蒙住了眼睛的布條和塞在嘴裡的布塊,翁蓓蓓一看到面前的餘光和吳勇,眼淚頓時忍不住“譁”的一下流了出來。
“別怕別怕,有叔叔我在呢。”餘光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解開了縛在他們身上的繩索,足足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馬上離開米架,想辦法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就在這時候,在他們身旁前後左右突然響起了陰森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笑聲陰險地在餘光等人身邊迴盪縈繞著,卻聽不出到底是來自於哪個方向。
回過頭來,是陰暗的後山山谷,黎明前的黑暗再次籠罩了這黯淡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繼續著,似乎上氣不接下氣,狂笑著的人彷彿是看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事。不用懷疑,這笑聲正是那變態狂魔陳嘉良發出的。
“陳嘉良!你這惡魔,你在哪裡?有種你給爺爺滾出來,爺爺和你單挑!”吳勇握著鋼管大聲咆哮著。
“哈哈哈……我是傻的嗎?我要和你單挑?在過幾分鐘,太陽就會透過樹木,照耀在這後山的山谷中。那個時候,我只要放出一種我特製的催化劑,這滿山遍野的罌粟花和迷魂草就會發出奇異的嗅覺分子,就是所謂的花香,這兩種植物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力量最大的巫毒毒素,再加上我的語音咒語,就算你們喊破喉嚨,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哈哈哈哈……”這聲音詭異地在四面八方迴盪。
“你這混蛋!”餘光大怒:“你會不得好死的!”
“哈哈哈哈……好死不好死的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活得精彩就行了。本來我以為只做得了兩個活屍,沒想到你餘教授也帶著最後一個學生來自投羅網。哈哈……你們這四個高質量的活屍一定抵得了其他所有的活屍。我以後會重用你們四個的,哈哈哈哈……”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望望天邊,黯淡的天際竟出現了一抹亮色,黎明馬上就要衝破黑夜的禁錮,光明就要來了。
本來光明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可在這個時候,卻成了催命的工具。這是多麼可悲的諷刺!
“快敲鋼管!”餘光叫道。
吳勇連忙舉起手中的鋼管,用力敲了起來,正是人體心跳的節奏。
“哈哈哈……還敲鋼管啊?沒用的!這隻能對付單一少量的迷魂草。一會我放出來的,可是和罌粟花毒混合在一起的毒素,任憑你怎麼弄都是沒用的!哈哈哈……”這變態的聲音笑得歇斯底里,仿似到了顛峰的瘋狂。
“吳勇,殺了我!用鋼管敲我的頭!”餘光叫道。
“不!不要!”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願意做一個喪屍!”
“不!不要!”
“快!快殺了我,快用鋼管敲我的頭!這是命令!”餘光大叫。
“別這樣……”翁蓓蓓抽泣起來,可抽泣又有什麼用?
在空地的一隅,一棵大榕樹下,正站著滿臉得色的陳嘉良。他嘴裡叼著一個菸頭,眼神陰鷙,一團火從眼睛裡傾瀉出來。在他的手裡提著一臺化學噴霧機,鋼製的蓮蓬頭正對著天空。
他轉頭望了望對面東方的山頭,太陽妖冶地掙扎著露出了頭,第一道光線正緩緩向山谷中游曳而至。
他笑了笑,將嘴裡的菸頭吐到了地上,小聲說道:“時間到了!我親愛的活屍,馬上就要來了!”
他摳了摳噴霧器上的扳機,一股濃濃的藥水撒向了這片陽光下正盛開得繁茂的罌粟田中,四周的空氣裡瀰漫著
事情往往都是在最後一刻會發現最大的轉機,當然,這個故事也不會例外。
當陳嘉良摳動了扳機,噴霧器裡的催化劑立刻鋪天蓋地地灑向了罌粟田。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陣熱浪,還有噼裡啪啦的細微聲響。他詫異地抬頭一望,竟不覺大吃一驚。
在罌粟田的一側,靠近地道出口的地方,竟莫名其妙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正值夏日,天乾物燥,風借火勢,火焰如一條紅線快速向整個罌粟田中蔓延。
這是怎麼回事?陳嘉良大驚。
他知道,火的來勢是如此迅猛,不需幾分鐘就會吞沒罌粟田。罌粟花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是誰在點火?罌粟在這後山多的是,燒了一塊還有其他的,倒也不必要心疼。但這塊罌粟田裡有著關押著餘光等人的木架。這火勢一過田,罌粟的花毒也會被火勢銷蝕,達不到目的。一想到這裡,陳嘉良不禁感到胸悶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