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所做對與錯,此刻她的心裡,正是傷心難過之時,她並不願意承歡於她,可她沒有反抗的權利,所以,作為妃子,她並沒有拒絕侍寢,是他趕她走的。
安排給她的營帳寬敞而舒適,而讓靜和驚訝和意外的是,在她踏入營帳後不久,竟然有兩名侍女便被安排過來侍奉她的飲食起居,這在軍營中倒是難得,相比是知道她要過來,之前特意都準備好了的人,靜和亦沒有多想,就如接受自己的命運般,接受著她們的侍奉。
回到營帳之時,已是黃昏了,她在侍女們的陪伴下,靜靜用膳,細細洗浴,直至夜深人靜,侍女們也退到了別的營帳歇息,她才掀開門簾,走出營帳。
遠處是遼闊的郊外山丘,加之白日天氣還算晴朗,邊境因為靠著陳國,溫度也沒有秦都那邊低,夜自然也多了份南方的空曠與美,如此久違的美麗星空,彷彿讓靜和回到了曾經在陳國每一個看星星的夜晚, 讓她忍不住深深呼吸,再舒了一口氣,想讓胸中全部的淤積的怨恨都隨之傾瀉而出!
她抬眼望去,夜空之下,軍營的帳蓬一個挨著一個整齊排列開去,只有她的營帳與蕭君軒的一樣,是獨立的,前後均有空地,且又被保護在中心位置。
站在帳前的空地上,靜和仰首望著星空,不禁又想起了在陳國的一切,在她很小的時候,還有著一絲模糊的記憶,那便是在夏天的夜晚,她和皇兄常常喜歡待在母后的宮裡,那時候,父皇也經常會在母后的宮裡的涼亭裡擺上點心茶水,屏退宮人,說是納涼觀星,實則都是看父皇撫琴,母后跳舞,那應該是她此生記憶中最美麗的畫面了吧。
望著天空,思緒早已飄遠,她竟漸漸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好似回到了陳國皇宮,回到幼年時,在那模糊的記憶中,與家人相伴在一起。
忽然,她只覺眼前一亮,螢光點點,原來竟是不知何處飛來一群螢火蟲!
轉首四顧,她才驚喜地發現,這四周竟有至少十幾只螢火蟲在四處飛舞,而她適才踏出營帳之時,馬上便被夜空吸引,以致沒有注意這些螢火蟲, 一群螢火蟲如結伴般飛到了她的身旁,童心突起,她伸出雙手,想去抓住它們,就如小時候她與皇兄在母后的宮中,偏不聽勸導,非要去那花叢中抓螢火蟲一樣。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已經進入冬天的燕國,在接近溫度尚為秋末的陳國邊境處,她竟然還能看到螢火蟲,只是真的要到冬天了,那些螢火蟲已經沒有夏天時那般靈敏,竟是被她輕易的就抓於掌心之間,她將兩手合起來,在手心攏起了幾隻,再透過栺逢看著它們在她手中不慌不忙!
“呵呵!”,靜和不禁輕笑出聲,它們還真是一群大膽的螢火蟲,竟然敢到她身邊來悠閒飛舞,將攏著的雙手緩緩高舉過 頭頂,自然而然地,她一腿輕抬,一足點地,邁起了舒展而優美的舞步。
不知道是是不是這些螢火蟲也知道自己即將在走到生命的鏡頭,竟是一點不怕人,也沒有飛遠,就在她身邊悠閒自在地飛著,漸漸的,靜和忘記了煩擾憂傷,臉上帶上了難得的輕鬆笑意,雙手合攏著兩隻螢火蟲,放開讓它們飛走,但很快又抓了其它的,如此反覆的在夜空下,在營帳前,輕輕起舞!
她陶醉於這片刻的物我兩忘中,忘了自己的無奈憂傷,忘了自己的難測前路,只如回到小時候般,快樂地輕舞著,自然,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幕,也早已落入了他人眼中!
“呵呵。。。。。。呵呵。。。。。。”,當她再次輕笑著轉身時,卻突然瞥見營賬十步之外,那個一身黑衣金線龍紋錦袍的高大而傲然的熟悉身影,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瞬間收住了笑聲,急急停止優美的舞動,發自真心的燦爛笑容凝在了臉上!
“你。。。。。。為何在此?”,她的話剛剛問出來,蕭君軒已幾個大步迅速的走到她面前,直接一言不發地一把抱起她,徑直往她的營帳走了進去。
而在跨入她的營帳後,他卻放慢了所有的動作,像對待一件珍寶般將她輕輕地放在榻上,隨即覆了上去,他沒有馬上吻她,而只是在微暗的燭光下,怔怔地看著她的眉眼出神,而就在她以為他突然良心發現,打算放過她之時,他卻猛然俯首,開始熱烈地吻她。
良久,直到他吻得相當滿足了,他才又抬起頭來,開始自作主張地解她的衣衫,因為,他從來就無須徵得她的同意與讚許,明白到接下來之事將是毫無懸念,靜和暗歎一聲,慢慢張開雙手,讓仍被她握於手中的兩三隻螢火蟲,自由地各自飛去,而見到螢火蟲的光亮從眼前飛舞而過,蕭君軒稍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