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悶聲不響地喝了幾杯之後,逐漸開始話多起來。譚康終於繼續開火了:“霍書湘的人破案破得忒快了吧!只怕是重點人口檔案裡早裝著這些,只是這時候才拿出來表功?你是坐視她遭到這樣下場的。”
郭光低聲喝道:“譚康,別這麼說!”
“你呢,你又如何?你擔任中國政府首腦多年,又為她做了什麼?難道你就查不出她在哪裡,什麼都不能做嗎?”我悶哼了一聲:“不要那麼虛偽,你我都應該明白各自的立場。”
“不是虛偽,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明白。只是作為一個故友,實在覺得可惜罷了,她多麼年輕啊,與我們相識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姑娘。”譚康搖了搖頭:“可笑,可笑!十幾年過去了,我們年歲痴長,圖有虛名尊位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著這一天的到來,確實如此。”
“來這裡的路上,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我自顧自地說:“假如她只是尋常人家的一個小姑娘,父母都可以是沒有名字忽略不計的那種,而我也尋常得很……在這十年間,也許會過得很艱難,也有痛苦和分離,甚至馬上我還會被徵召到尼布楚當兵——大戰結束之後,如果我能活著回到家鄉,哪怕是缺了根胳膊斷了條腿,跟她說不定都會有好的結局。可這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要素在我和她身上一個都沒有,所以這種飽經滄桑的大團圓也就不會有。”
譚康哀嘆道:“唉,生錯了家庭,認錯了人啊!”
言談至此,漸漸無味,應該換些話題了。我又喝了兩杯,忽然看到酒櫃上的一個兒童玩具熊,忽然想起一事來,轉開話題說:“光光啊,倒沒想到你在我們幾人中得子最早。譚康呢?”
譚康支吾道:“明年初會生,性別還看不出來,隨緣吧。”
我“呵呵,呵呵,作為老大,我倒晚了呢。想收個乾兒子,光光的惡婦婆娘也不準,真是掃興——誒,說起來,你兒子和老婆呢?不是早就下來陪你了麼?”
郭光聳聳肩道:“倒是怪事,我本來想帶她和兒子也去參加葬禮的,可她一聽說你要去就大吵大鬧,一早帶著兒子到杭州旅遊去了。你跟她的關係怎麼會惡劣成那種程度?”
我翻了翻白眼說:“那還不是你害的?夜不歸宿、吃喝嫖賭的爛帳都往我和金太郎身上賴,連同阿冰冰兒也吃了你不少冤枉!”
郭光連忙抵賴:“唉,話可不能亂說,我是一個好人,哪裡來的那些不良愛好?”
譚康大笑了起來:“呵呵,呵呵!你老婆難道到處都安了竊聽器?只有我們三人在你也虛偽成這樣!”
“也不一定當真是關係惡劣,說不定是在躲避什麼呢。”我衝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他們笑了笑,低聲自言自語道:“躲,看你最終能躲到哪裡去。是是非非,等我空閒下來總要弄個清楚。”
可惜“空閒”二字對我來說顯得太奢侈了,這一天休息過後,我又給逼著持續工作了近一個月之久。我和阿冰冰兒的廁中牢騷會也因此開個沒完,但無論我們怎麼埋怨詆譭寒寒不把我們當人——完全是在當牲口使喚,也不能無視那個事實:找她來做管家絕對是英明之舉。要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最高的工作業績,只有她親手來控制指揮才行。這方面的能力我萬萬不如她,而且拍馬也追不上,因此被她支配指使就是我的宿命了。這樣的驢馬生活一直到九月底才開始露出結束的一絲曙光——戴江南要出征了。
六月全球會議以來,各方面的工作進展都很大。會議剛結束,帶領東北軍前往尼布楚前線的辛巴終於走了一個數萬光年的折返跑後返回了主星,立即被委任為全球治安行政長官,親自坐鎮新京都重點鎮壓暗流湧動的日本地區。在他的恐怖威脅下,對內藤、柳原、中井、小野等財閥豪族的徵收進行得順利平穩,以至於新一批價值兩千三百億的宇宙戰艦在最短的時間裡透過了改造設計和立項,現在已在內藤重工進行緊張建造中了。
作為傳奇中的英雄,戴江南被任命為一個超大獨立艦隊-人類第三宇宙艦隊的總司令。他全權統轄那一批從內藤工廠裡強徵來的戰艦,準備十月一日向尼布楚開拔。儘管敵軍可能勢大得難以想象,但戴瘋子的手段和他麾下的強盛兵力想必還是能抵擋相當一段時間的。寒寒預計,在最壞的情況下,戴江南能成功抵擋到下一批的兩個攻擊艦隊造出來。等他有了兩個攻擊艦隊,大概堅持到下一批四個艦隊出來又不成問題,這就是主場作戰的好處。如果換了虹翔在這裡,我們絕對有信心讓費里亞人見識一下綿延不絕地進冪的二進位制數之魔力。就算大羅金仙撐腰,也應該沒人能撐持到二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