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繼承,我娘也會設法除掉他。”
果然有陰謀,她的推判沒有錯,最有可疑的就是宇文慶母子。
這趟總算沒有白來,至少有個頭緒。
“據說管念禧的父親原本是江南大戶之家,本姓管,但十年前管家慘遭滅門……”她邊說邊注意他臉上的表情。
宇文慶臉色僵硬,眼神閃爍不定,支吾其詞。
“這……我不清楚,當時我也才十六歲。”
沒錯,那個時候的宇文慶年紀尚輕,絕對策劃不出這麼心狠手辣的慘案。
那麼最有可能的主謀者,就是瑤夫人了。
韶荏知道再問下去,已經不可能套出什麼,眼前最要緊的,還是設法脫離魔掌。
“少主,你……能不能帶我在府裡四處逛逛,欣賞一下。”她媚笑著說。
“當然可以,來者是客,我府裡珍藏古玩可多了,走,我帶你去聚珍樓。”
其實他是想拐騙她到房間好辦事,在廳裡總是不方便。
沿著白石甬道,韶荏假裝佇步停留,觀賞花卉,暗自思索逃走的方法。
“快走啊!別看了,花有什麼好看。”他不耐煩地催促,顯得猴急。
韶荏知道不能再拖了,趁著他轉過身,從地上搬起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狠狠地往他頭上一砸!
他頭部受到重擊,登時鮮血迸流,從他的眉心滴落……
“你……”他忿怒地瞪著她,半晌,頭往後一栽,暈厥倒地。
韶荏嚇得手腳發抖,趕緊丟下石塊,趁著沒人發現,從側門逃走。
她沒命地往前跑,不敢稍作片刻休息。
知道韶荏又失蹤了,管念禧暴跳如雷,命下人全數去找。
天就快要黑了,下人們幾乎要把府裡翻過來,還是找不到她,只好到外面去找。
管念禧由盛怒轉為擔憂,她在苗疆人生地不熟,萬一遇上壞人……
終於,她狼狽萬分地回來了,披頭散髮,還一身男兒打扮。
“念禧……”她泣然欲泣地奔進他的懷裡。
“你到底去哪裡了?想嚇死我嗎?”他摩掌她的秀髮,有失而復得的欣喜。
面對他的擔心,她好內疚,囁嚅地說:
“對不起,我去宇文府查真相。”
“查什麼真相?”他面色駭然。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瑤夫人指使的。”她說出驚人之語。
“你在胡說什麼?”管念禧驚怒,姨母一向待他和藹可親,不可能會這麼做。
“我試探宇文慶的口風,發現很有可能。”
“你竟然敢去找宇文慶?”他倒抽一口氣。“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激動地抓握住她的手臂。
韶荏驚魂未甫,害怕地說:
“他想要非禮我,可是他連我一根汗毛也沒碰到,因為我用石頭砸昏他,他流了好多血,我想他醒來之後,一定不會放過我。”
“天啊!你做事情太欠思考了,這下子麻煩大了。”管念禧真不知道如何善後。
韶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默然不語。
“明天他們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恐怕我也保護不了你,我看今晚就帶你到一個藏身之處。”他按捺著怒火。
“去哪裡?”她茫然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
夜幕低垂,大地一片黑暗。
管念禧把她安頓在默啜的家裡,這倒是一個合宜的地方,有默啜作陪,她也不會那麼惶恐。
他仔細交代默啜的父母,千萬不能張揚出去。
兩老畢恭畢敬,點頭稱是。
管念禧進入房間看她,韶荏已換回嬌柔的女裝,任默啜梳著一頭長髮。
“默啜,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韶荏講。”
“是。”
房間凝聚一團詭異的氣息,唐韶荏知道他要發脾氣了,一副任他處罰、楚楚可憐的神情。
“我知道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也好,可是你要相信,你雙親的死和瑤夫人絕對有關連。”
他陰騖地沉下臉。“你不用再替你爹辯解、再編造任何事情,瑤夫人和我娘是親姐妹、是我的姨母,她不會做出這種事。”
“瑤夫人她有理由殺你全家,她想要自己的兒子繼承長老之位啊!”她急道。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還不是想為你爹脫罪!?”他認定她爹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