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年輕的姑娘,就多瞧兩眼,還被誤以為是老不修,被瞪了一眼。
拎著簡單的包袱,雙腳走得好酸,還是先投宿客棧,休息一下吧!
他拐彎走進一間客棧,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打聽訊息。
府裡頭充斥著悽清的氣氛。
唐韶荏一臉悽絕地倚在床頭,不哭不笑,面無表情,她的孩子沒了,她的心也已經死了,對任何事都不抱任何希望。
“韶荏,你倒是說說話,別這樣嚇我。”管念禧從來沒有這麼旁徨、紊亂過。
她兩眼無神,毫無焦距地盯著前方,不發一語,像失了魂般……
“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他黯然神傷。
雖然她是仇人之女,但是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牽制著他,他無法不在意她。
韶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淚已枯,哀莫大於心死,她永遠不能原諒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
沉默是最好的報復。
管念禧面容枯槁,鬍渣不剃,已失去了原本英颯的外表,為伊人憔悴。
“你也許不相信,我比你還痛苦。”他輕溢位言,神情落寞。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在心裡冷哼,完全不相信他的虛情假意。
他若真心愛她,就不會因為仇恨,扼殺了他們的孩子,因為愛可以戰勝一切。
儘管他寸步不離地陪伴她,她還是不願開口跟他說一句話。
她只想結束這永無止盡的身心折磨,回到原本屬於她的地方。
可是他偏不放她走、要困住她,她只能做無言的抗議。
“你多少吃一點東西吧!”管念禧接過侍女端來的食物,柔聲勸道。
她緊抿著唇,別過臉去。
“你已經一天不吃不喝了,身子怎麼受得了?來,乖,至少喝一口湯。”他耐著性子,要親自喂她。
韶荏不理會他,小檀口始終緊閉著,她怎麼敢再喝他端來的湯?
她的態度彷彿他的湯裡有毒,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怎麼能怪她?
但是她若要絕食,等待死亡,他不能坐視不管。
“你如果餓死了,你的義叔、姐姐們會很傷心的。”他想她至少不會棄家人於不顧。
韶荏轉過頭,幽怨的眸子瞅著他,包含著恨意,他心中一凜,不敢迎視她致命的眼眸,他心虛、內疚地想要回避。
“我把東西擱著,你想吃便吃,我走了。”
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已經分不清是恨亦是愛了。
嚴碩經過打聽,確定韶荏就住在這裡,他隻身前往,被府中的侍衛攔在門外。
他無法進入,一籌莫展之際,默啜正好也要進府探望韶荏。
侍衛見了默啜,自動退開,讓她進去。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我要見我的侄女韶荏,她不是住在裡面嗎?”嚴碩不死心地想硬闖。
默啜聽見他的話,好奇地問他:
“你是韶荏的什麼人?”
“我是她叔叔。”嚴碩聽到這位苗女居然會說漢語,精神為之抖擻,也許能借著她的幫忙,順利見到韶荏。
“原來你就是韶荏口中的嚴叔,是吧?”默啜笑道。她曾聽韶荏聊起家鄉的事。
他頷首道:“我正是,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帶我進去見韶荏?我千里迢迢從大唐來。”
“當然可以,你跟我來。”
侍衛也不好再阻撓,便放行。
嚴碩戰戰兢兢地尾隨默啜進入偌大的宅邸,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那麼陌生,一心牽掛侄女的他,加快了腳步。
默啜帶著她,跨進一間房間門檻——
“韶荏,你看誰來了?”她語帶興奮地說。
唐韶荏慨慨地下床,提不起勁來,但是看清來者後,她喜出望外,激動哽咽喚道:
“嚴叔!真的是你,韶荏好想你!”
“你怎麼瘦了一圈?吃了很多苦吧!”嚴碩心疼地撫著她的髮絲。
她抿唇搖頭,聲淚俱下。“嚴叔,我好想回家。”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嚴碩忿忿地為她抱不平。
“現在說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擺脫過去的惡夢。”她楚楚可憐的說。
“唉,我就是不放心你,才大老遠來苗疆,到底你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嚴碩憂心地說。
她不願說明,只是一直求他。“嚴叔,帶我回去大唐,我們還有姐姐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