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都變得一片古怪:吃驚、不屑、嫉妒、譏諷、惋惜……所有人看向凌霄和況明真的目光,都充滿了種種的異樣的複雜情緒。
作為當事人的況明真此時正處於深深的震驚之中。這剎那間,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突然想起自己與他的那一段往事,芳心不禁一陣劇顫:“難道……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我,所以才會在如此危險的時候,依舊為我挺身而出?”
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只覺芳心從未有過如此的迷亂,既有些驚慌,又有些甜蜜,同時腦海之中不斷浮現那日他強吻自己的畫面,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回應。
見到況明真那副欲語還休的表情,同樣身為女子的冒明明圓睜了雙眼,心中開始天雷滾滾:“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否則以況師叔的脾氣,她早就站出來否認,說不定現在已經打得天翻地覆了……況師叔知道凌霄和小雪之間的事嗎?凌霄什麼時候搭上了她?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情場高手……”
凌霄心裡一陣咯噔,他倒是沒有想到會弄出這樣一個烏龍,他的出發點只是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必須表明立場,而且以這個極樂宗宗主表現出來的態度,即便讓他如願以償報了仇,他也未必見得願意放過自己這條池魚!與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表明態度,陪著況明真大戰一場呢。
雖然,他的心裡現在對況明真,的確已經不再只是名義上的同門之感。但是,這種朦朧的心態被韓武厚叫破,他卻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當即便是臉色一沉:“韓宗主,你要戰便戰,何必使出這種小人的行徑,敗壞我況師叔的清譽!”
“小人行徑?”韓武厚陰惻惻地道:“小子,你竟敢公然辱罵老夫!說不得,老夫今日便只好勉為其難管管你這張臭嘴!但是你大可放心,老夫只是要教你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讓你得到一個教訓!”
“韓宗主此言差矣!說到教訓,這裡最沒有資格說著兩個字的人就是你了!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訓不好,還想著來教訓別人,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跟況師叔好好在朝山城吃飯,他見我況師叔貌美,公然調戲不說,還想做那殺人擄美之事!於是晚輩奮起自衛,結果他技不如人當場隕落,怪得誰來?何況,當時那人從未說過自己是你韓宗主之子!否則,拼著身受重傷,晚輩也一定會將其擒下交由韓宗主親自發落!”
凌霄這番話九分真一分假,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為眾人描畫出當時的一副紈絝惡少企圖強搶民女,但是自己學藝不精因而當場隕落的場景。眾人雖然都未身在現場,但凡是見識過況明真的風情,無不認為真相便應該如此。
反正今天看樣子也要跟你不死不休了,怎麼能讓大家只聽你一面之詞呢……必須也得把你拉下水,“養子不教父之過”的帽子你是戴定了!再說,那個倒黴鬼反正都已經死了的,就讓大家對其的印象再惡劣一些又有何不可?反正這本來也是他的原型寫照嘛……
“好一條血口噴人的惡狗,竟連一個死者也不放過!”韓武厚心中殺意大盛,猛然轉向青禾上人:“青禾兄,今日之事乃我極樂宗與奔雷門之間的事務,還望你莫要插手,以免損及貴我雙方的交情!”
聽他將事情上升到宗門事務的高度,眾人無不聳動,看向凌霄的目光,不由得充滿了一陣深深的憐憫。
青禾上人心裡巴不得遠離這趟渾水,更何況現在韓武厚手中還有著確鑿的證據,聞言頓時正中下懷,口中卻長嘆一聲道:“韓宗主,年輕人有時候口不擇言,你大人大量,還是多給他一些機會。”
他的話聲之中充滿了悲天憫人之情,令人聞之不禁深深感動於他的愛才之心。而且,他這句話還將韓武厚置於一種尷尬的境地,不論最後韓武厚對凌霄如何,“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心胸狹隘,不能容人”的十六字評價已經是跑不掉了。
至於此事之中最關鍵的況明真,他卻是提也未提。畢竟在他看來,類似況明真這種同階的高手,死一個少一個未來的潛在的威脅,韓武厚愛咋地咋地。
“小子,你不是很有種嗎?上來吧,老夫今天成全你!”韓武厚陰沉著臉,並未回應青禾上人的話,而是一聲獰笑,身形嗖的一聲沖天而起,穩穩地站上了雲上。
凌霄一聲冷笑,身子一晃正要駕雲而起,突然身側風聲颯然,況明真從他一旁擦肩而過,徑自衝上了天空。
凌霄頓時一驚,顧不得多想,整個人也跟著衝了上去。
“你的對手是我!”
天空之上,況明真整個人已經恢復了既往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