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福德站了起來。“努南局長,我能不能說——”
“你可以走了,你能做的事就是這個。”克倫德勒說。
努南站了起來。“請稍待一會兒,克倫德勒先生,在我把這會交給你主持之前,我還是主持人。傑克,我們倆是老戰友了,這一點司法部門新任命的先生們不太能理解。
你會有機會說話的。現在請你離開我們,讓史達琳為自己發言吧。”努南說。他向克倫德勒彎過身去,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麼,克倫德勒臉紅了。
克勞福德望了望史達琳,沒有辦法,他只能對不起她了。
“謝謝你來,長官。”她說。
警官讓克勞福德走了出去。
史達琳聽見身後咔噠一聲,門關上了,便挺直胸膛,單獨面對著那幾個人。
整個程序自此便帶著18世紀式的斷章取義草草地進行。
在屋子裡努南是聯邦調查局的最高領導,但是他的意見督察長可以否決,而督察長顯然已經派了克倫德勒來做他的全權代表。
努南拿起面前的檔案。“你能說明自己的身份,以便做記錄嗎?”
“我是克拉麗絲·史達琳特工。在錄音嗎,努南局長?要是上次有錄音我就高興了。”
努南沒有回答,她又說:“我錄音記下詢問過程你不會介意吧?”她從皮包裡取出一個漂亮的納格拉牌小型磁帶錄音機。
克倫德勒說話了:“一般情況下這種預備會都是在司法部督察長辦公室裡進行的。
今天改在這裡,是為了方便大家參加慶典,但是督察長的規定還是要起作用的。此事牽涉到外交上的敏感問題,不能錄音。”
“把對她的指控告訴她,克倫德勒先生。”努南說。
“史達琳特工,你被指控對在逃重犯非法洩露敏感材料。”克倫德勒說,仔細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具體地說,你被控在兩張義大利報紙上刊登了這條廣告,警告逃犯漢尼拔·萊克特說他有被捕的危險。”
警官遞給史達琳一張骯髒的佛羅倫薩的《國民報》。史達琳把那報轉向窗戶讀了被圈出的材料:A。A。阿龍——向附近的當局投誠,敵人迫近。漢娜。
“對此你怎麼回答?”
“我沒有登報,我沒有見過這東西。”
“那你怎麼解釋這報上使用了一個密碼名字‘漢娜’呢?這名字只有漢尼拔·萊克特博士和本局才知道,卻是萊克特博士要你使用的。”
“我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發現的?”
“是蘭利①的檔案處在翻譯《國民報》有關萊克特博士的報道時偶然發現的。”
①指美國中央情報局。
“既然密碼名在局裡是保密的,檔案處的人讀報時怎麼能知道?中央情報局負責檔案處,我們可以問問他們,是誰讓他們注意‘漢娜’這個名字的。”
“翻譯的人很熟悉案件檔案,這我可以肯定。”
“能夠熟悉到那種程度嗎?我懷疑。我們要問問是誰提出讓他注意這名字的。我怎麼會知道萊克特博士在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警察局在電腦上對VICAP提出的有關萊克特的詢問就是你看見的。”克倫德勒說,“那次詢問比帕齊被殺還早幾天。至於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要不然佛羅倫薩的警察局來問萊克特的事還會為什麼呢?”
“我有什麼理由需要警告萊克特?努南局長,為什麼這事會成了督察長的事?我準備在任何時候接受測謊試驗,把機器推進來吧。”
“義大利人對企圖向他們國內的已知逃犯發出警告提出了外交抗議。”努南說。他指著他身邊那位紅頭髮的人說:“這位是義大利大使館的蒙特內格羅先生。”
“早上好,先生,義大利人是怎麼發現的?”史達琳說,“難道也是從蘭利發現的?”
“是外交投訴把球踢到我們的法庭來的,”不等蒙特內格羅先生髮言克倫德勒已經開了口,“我們要求澄清問題讓義大利當局滿意,讓我滿意,也讓督察長滿意。我們要求儘快處理。考慮到全面情況,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跟萊克特博士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史達琳女士?”
“我按照克勞福德處長的要求訊問過萊克特博士幾次。萊克特博士逃走之後我7年中得到過他兩封信,兩封信都在你們手裡。”史達琳說。
“實際上還有東西在我們手裡。”克倫德勒說,“我們昨天就接到了這個東西。至於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