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匯碰到漢密爾頓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很疲憊和焦慮。他告訴傑斐遜,新英格蘭地區甚至揚言“如果國債計劃得到了實施就退出合眾國”。在漢密爾頓看來,如果計劃沒有得到批准的話他自己就該辭去財政部部長一職了。漢密爾頓對傑斐遜坦言,自己就指望依靠當國務卿的傑斐遜幫助了。像麥迪遜一樣,傑斐遜本身也不贊同漢密爾頓的方案,但自己身為國家領導層的一員,而不僅僅是作為一個眾議員,他本身對那些反對漢密爾頓計劃的弗吉尼亞人並沒有什麼值得顧慮的,所以,最後傑斐遜答應做他能做到的事情。
隨後他邀請漢密爾頓和麥迪遜來他家吃晚飯。至於當天晚上他們都說了什麼,歷史學家至今都沒有搞清楚。但有兩件事讓國會很惱火,那就是國債計劃以及國家資本的配置問題在摒棄不久便得到了解決。弗吉尼亞人想讓這些錢留在自己的地盤上,以防止紐約和費城的資本家將政府遷到其他的地方。那些資本家是需要這個國債計劃的。談判在傑斐遜的辦公桌上進行著,最終北方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國債計劃而南方人得到了資本。每10年政府都將在費城召開一次會議,但在1800年的時候聯邦政府遷到了波拖馬可河流經的華盛頓市。
當時三人都不承認有私下交易一事。麥迪遜仍然反對國債計劃,漢密爾頓則另行辦理國家資本的配置一事,傑斐遜仍扮演秘密調解人的角色。不久,國債計劃和國家資本配置兩個方案經過最終投票還是被透過了,這時一切才真相大白。傑斐遜承認:“這是國債計劃經歷的真實歷史。”[30]
到這個時候,稍微有一些抱負的人都會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將其他的事情留給國會和國民來解決,但漢密爾頓卻選擇了繼續奮鬥。聯邦政府的國債本可作為貨幣來流通,但事情卻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財政部負責國債的相關事務,但國債的規模問題還是掌握在國會手中的。在漢密爾頓看來,民主主義者手中控制國債的權力太大。為了消除這種影響,漢密爾頓決定成立一家全國性的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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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貴族(16)
於是漢密爾頓開始研究中央銀行的相關知識,他特別拜讀了亞當·斯密的著作。亞當·斯密堪稱蘇格蘭現代資本家教父,在他的著作《國富論》中就有這樣一段描述作為中央銀行的英格蘭銀行所起的作用的話:
“中央銀行可不是一般的銀行,它是國家發展的經濟引擎。”[31]
中央銀行為政府開設稅收賬戶,負責為國債付息併發行作為貨幣流通的銀行券。所以漢密爾頓認為建立一家美國的中央銀行也會起到相同的效果,他在1790年12月寫給國會的一份報告中這樣寫道:“這樣的銀行不僅僅是為了吸收私人存款,更重要的是它將作為一件重要的政治工具為國家服務。”[32]漢密爾頓的中央銀行也要負責稅收、撥款、發行國債以及作為貨幣的銀行券這樣的事情。
中央銀行的最後一項職能——發行作為貨幣的銀行券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理解的,因為銀行對於美國來說畢竟還是一個新事物。賓夕法尼亞銀行直到1780年才成立,在漢密爾頓撰寫相關著作的時候,美國也僅僅有三家銀行而已。銀行對於國民來說是一個神秘的機構,它吸收了金銀卻只給你一張紙代替而已。事實上,銀行資本家們不用像大多數勞動人民那樣流血出汗便可以得到很多錢,所以它的這種運作方式讓大家很懷疑。因而,要想建立中央銀行漢密爾頓首先需要說服那些國會議員,讓他們相信“除了為自己賺錢外,銀行還是一個利國利民的機構”。
漢密爾頓說幹就幹,他詳細介紹了銀行的各種職能,並從最重要也是最難理解的“貨幣乘數”的職能開始講起。流通的金銀可以充當貨幣,而它們一旦退出了貨幣流通便成了“死的貨幣”,便不能起到媒介交易的作用了;如果將這些金銀存入銀行,它們便能被其他人利用而成為“活的貨幣”。漢密爾頓一針見血地指出:“這時它們需要獲得‘重生’,或者換一種說法,它們需要活躍起來成為‘活的貨幣’。”
商人手中的貨幣一直在等待機會創造價值,如果將它們存入銀行或購買銀行的股票而不是單純地儲存起來的話,它們就能產生更多利潤……一個人將錢存入銀行,其他人透過借貸便可以產生更多的錢。
除了中央銀行,任何銀行都不能很好地完成這個使命。同僅在一個州開展業務的銀行相比,中央銀行發行的銀行券更容易在全國的範圍內流通。再加上中央銀行負責聯邦政府的賬戶管理,所以它有充足的儲備金,所以同其他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