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裂出了一條恐怖的細縫。鮮血順著頭皮往下流,直到臉、直到下巴,不懂事的我不以為意,她卻心靈因此自我譴責,在顫抖。幸好頭骨未裂,不然她會美其名曰:我這榆木疙瘩腦袋‘開了竅’。書包網
一 霧失樓臺3
但這觸目驚心的傷,不過為我換來了幾日平靜,而皮肉之傷過後,對我的苛責依舊。
這是一個視分數為孩子成就的母親,這是一個視成績為孩子命根的母親。在她的眼裡,高分就是我存在的價值,低分則顯示我的低能,學習不好,一事無成,成績不好,廢物一個。我沒有別的任何優點,我的缺點就是數理化太差。但這缺點已掩蓋了所有的優點,所以我只有缺點,沒有優點。
我以前從不強辯,只是默默忍受她的人生觀,接受她強加給我的價值觀。而現在,我不認為我還可以忍。
就像此刻,聞到了她話裡令我反感的強硬意味,再一次體會到她仍將我的前途做為她維繫命運的資本。如果任何一個人,知道這種被強逼著服從的感覺,都一定不會覺得好過。就像現在我就開始心緒猙獰。
我冷冷地看著她,“回來就是考大學的!我會好好學!不過,以後這樣的話少說!”
她神情訝然,卻倏忽現出怒氣,似被我傲氣十足的語氣刺傷,面子上很過不去。她忍了很久,大概是念我今日第一天回家,所以沒有發作。
但照舊脾氣還是給了我一句,“做什麼?出去混了幾個月,不得了了你!叫你回來,不是讓你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
我沉默了,再接下去她會說什麼,我想想就會知道。
她如果能接下去說,只有一句話,類似經年的口頭禪:“什麼東西!你還是滾出去算了!”我不敢在重聚的氣氛裡,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