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不受制於任何人!”
志林神情嫉惡如仇,目光如炬,與依拉汗心領神會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
五十七 狂浪何妨5
我用力地掙開他的懷抱,不由自主著後退,無奈地搖著頭,
“不,你別逼我,我做不到。”
“然然!”他眼神裡閃過一絲脆弱不捨,卻是再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做!一定要這麼做!”
唇邊漾起一絲漠然,“唐博豐,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面對你……”
“我們驚人地相似,”我沉靜了目光看著他,面色顯露不出悲或喜,將內心深處洶湧而至唇邊的激|情冰封冷卻,帶著些許無奈和沉重開口:
“你為了你朋友,我也一樣。那個小孩的爸爸媽媽跟我相處多年,你可以去看一眼他們現在臉上的痛苦和絕望。遇見你之前,我從沒想有一天去因為你做這樣的抉擇。我想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那是我所受教育為我樹立的樣板。我沒想過如果選擇愛你,會承受這樣的觀念衝擊——你和我態度的選擇,真的是天與地的高度和區別。”
“你做這樣的事,也要想想會有一天,如果報應加在你身上……”
“你說過你良心不安,你視它如噩夢,也極力要擺脫,那天你提起將來,語氣堅決,要幡然改圖。我的心裡好高興,但你那時說的和現在做的,完全都不一樣。你對我說要放棄、要離開,可是你內心和骨子裡,完全把這種生活和行為當作習慣……”
愈發退後一步,神情裡含了些許落寞與脆弱,如同深入挖掘陌生人的表情一般對他刻意審視,喃喃地開口,“我愛你的心,從前和現在都一樣,並沒有改變。但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他攫住我雙臂,目光冷峻,“我都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
“可你讓我背叛朋友,為了你而背叛朋友。”被突如其來的恐懼不安擊中,我眼裡滿是憤懣,語氣裡全是怨恨。
他對上我決絕的臉,周身的強硬情緒如同突然與世隔絕,不由自主地打著寒戰,眼中帶著驚慌不安的猶豫,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毫不轉睛,突然語氣轉變,柔軟了下來。
“那好,我派人送回林沐。”他緊盯著我的眼睛,“別的事,你能不能袖手旁觀?”
加重了急切的語氣,一心只求我的應允,“你什麼都不做,都不理會,好不好?”
我寧願他從現在開始,把我打暈,然後關入黑房間,用餓飯、皮鞭、酷刑逼我就範,也不願他如此低聲下氣地對我,讓我愈發覺得不忍心。彷彿因我做了不如他意的決定,就會讓他陷入生死一瞬間。
那眼裡濃重的讓步,令我忽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所謂立場,就是站立的位置,但是我忽然找不到應該有的位置——我明明知道他是錯的,卻不能、不能再堅持己見。
時間倏然終止,一刻如同萬年。我立在他面前,抬頭定定地看著他的臉。也許愛情的本質就是如此,意亂情迷、傾心相許就是其真正的內涵,錯與對、恩與怨並不重要。我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愛,經歷十年未曾更改,為了慣性的堅持,我也會在如此的兩軍對壘中,敗下陣來。
如心有靈犀般,他一瞬間覺察到我目光中的鬆動,伸手緊緊擁我入懷。
倚在他的胸膛,透過棉質的襯衫感受到他溫暖的熱度,這一刻我只懂意隨我心。閉上了眼睛,對著他的心口輕輕吐出一句,“答應我:只做事,不傷人。”
感覺他奔湧劇烈的心跳突然平靜,他低下頭附上我的臉,“我答應。”
……
攜我手重入他所住的樓宇,志林和三兩個男人正在聊著什麼,見我們進來,志林從我們兩個已然平靜的氣氛中,已將結果猜了個大概,表情瞬間輕鬆起來。
看來他很重視遠道來的兄弟,同時也生怕我對那目光亮閃的人沒興趣,帶了十二分的熱情向我介紹,“然然,這是我在新疆最鐵的弟兄,他叫依拉汗。”
近年充斥北京大街小巷、來自新疆的流浪兒和小偷,已經敗壞了新疆人的名聲。新疆人毫不客氣地說,都容易給人蠻橫、自以為是的印象。守著克拉瑪依油田,在國家的特殊照顧下,生活的太舒服了,給寵壞了。
新疆人做生意實在是比內地人輕鬆,不用笑臉服務,不用三寸不濫之舌,一旦與買者話不投機,輕者拉臉,重者估計是寒刀出鞘了,也許略顯誇張,但我耳聞的這個少數民族,將優勢發揮到最大化,很多事變胡攪蠻纏了。
我定睛觀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