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瞞天過海,談何容易!今天我知道,明天他們都會知道,都知道是巨豐所為,一定會想到來找你!”
“嘖嘖,你倒是一開始,就先不看好我,”他輕舒濃眉,神色暗含一臉不屑,“知道是我又怎樣?謝謝你告訴我這個訊息。”
他籠住我的肩,“對你查出來的真相,我還有應對的三套方案。”
似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他居然用如此陌生的冷靜應對我?
五十六 狂浪何妨2
我怔怔立著,突然心糾結得好痛,這比欺騙還對我有殺傷力的疏遠和陌生,已經將我周身用嚴冰包裹,酷寒攻心,再聽他一句話,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盯著我的眼睛,悠悠開口,“孔子曾言:惟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你知道後面還有一句是什麼嗎?叫近則不遜,遠則怨。”
“我們兩個人的事,你要怎樣都沒關係,要我在你面前下跪都可以,那是因為這世上的女人,我只愛你一個;”他輕抬手,憐愛般地將我一縷捲髮別在耳後。
“不過,我生意上的事,你不是男人,一點都管不著,”他狠狠地抿上傲氣十足的唇,強勢的眼神下壓,如同將我釘上備好的十字架,“我們的立場不同,不可能聽你的。”
“那好,我走!”我猛然站起身,被玩弄的滋味真是痛徹心扉。我曾妄想他為了我可以棄暗投明,原來只是他虛晃一招的虛偽。
“去哪?”對這出乎意料的舉動暗暗驚心,卻仍坐著不動,長聲厲音。
我停住,卻頭也不回,冷冷的語氣開口,飽含輕蔑與寒意,“我不會和這樣惡毒陰險、言而無信又卑鄙無恥的小人在一起,唐博豐,你記住:我從來就不想跟你的黑道有任何關係。在你的世界裡應該是: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站住!”兩個字有森然的威嚴,真讓我因此收回腳步,聽見他大聲凌厲的命令,
“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你去金盛!”
我回頭,眼中怒火燃燒熾烈,死咬著下唇,難以置信的語氣開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何時輪到他來限制我的自由?!
“離開金盛,我向你保證,我只是為了保護你,”他的語氣和緩下來,眸中厲色倏忽消散,走近來直到我面前,“然然,這一切跟你無關。我答應你收手的事,也的確早有此意。我會收手,”
如欲向我解釋什麼,他轉變了和顏悅色,雙眸立現溫和,“我並不想做惡人,威脅林可汗也是無奈之舉,人尊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抓他的兒子,只不過是逼他合作,絕不會真正傷一個小孩。你不信,去自己看,我給他找了幾個保姆照料,絕不會委屈他。”
“巨豐走到今天談何容易,我也想徹底漂白,從此成為合法商人,理直氣壯愛國利民。巨豐上市是絕好的機會,一旦成功,我們黑暗的歷史即將改寫,皆大歡喜,所有人不用擔驚受怕,從此後高枕無憂,”他走近我身後,板過我的肩,迫我正視他的臉,“現在這一刻對我生死攸關,這風口浪尖我不能掉以輕心。林可汗是其中關鍵人物,銀行審計內部做手腳再簡單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沒有理由非跟我們過不去。”
我暴怒的神色稍緩,張口卻彷彿語盡詞窮。明明要興師問罪的,為何過了幾招即刻偃旗息鼓?
“你人微任重,真以為你可以力挽狂瀾?金盛也不是隻有我們這一趟渾水,不過是混水摸魚罷了。你真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因為漸漸看到我被說服,語氣突然轉變至斬釘截鐵,“等審計的事過了,你再回去。”
我心下焉能不知他是什麼心眼?我負責總體審計專案,怕我決心一下將真相全盤托出,毀了他的如意算盤,這比綁一百個林沐都能致他於死地。現在我,無異於洪水猛獸,放我走猶如放虎歸山,輿論與立場夾擊之下,我會選哪一方太難預料。在他面前我始終鄙視其黑道,最終滅他那隻虎,定是我無疑。
我要信他,還是不信他,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推波助瀾,滅了他?
他的其他三套方案都是什麼?動用政府關係?干預審計?還有那些我想都不敢想的手段?
我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自己這一刻要相信誰。頹然地嘆口氣。
……
最好的企業應該到最好的交易所上市。
在國內股市日漸低迷,類似建行、百度這樣的企業紛紛出走,到香港或美國上市,留給國內股民的,卻是一張張垃圾股。內地上市公司數量是境外的4倍多,而市值卻只有境外的三分之一。這個數字說明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