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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自制了……

江楓橋只被這樣的觸碰給氣暈了頭,抬起一腳便要踹過去,卻被戚淮按住,一根樹枝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便已經岔住江楓橋那條腿,戚淮一推便將他按到了牆上,一副遊刃有餘模樣。

彷彿是察覺了他的不高興,戚淮終於停了下來,那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成熟與青澀並存的感覺,卻對江楓橋道:“我是來討債的,你不認得我了。”

江楓橋一條腿放不下去,只能穩定心神,已經知道自己面前這是一隻樹妖了。瞥了那樹枝一眼,江楓橋道:“你是哪裡來的妖物,我又為何要認識你?”

“……”果真是不記得了。

戚淮似乎有些失落,他想起自己那刻在腰間的印記,只道:“白玉村的事情,你也不記得了?”

“我出身自白玉村,卻從不記得自己欠過誰。”

江楓橋始終很淡然,這種時候不能自亂陣腳。

那樹妖彷彿有些恍惚起來,看了江楓橋許久,手上便已經有些鬆勁兒了。

江楓橋眼底暗光一閃,便直接手訣一起,頓時雪藍色的光芒暴起,藏雪劍已經剎那之間出鞘,在這昏暗的靈韻洞之中,騰起一道劍芒,隨手一劈便已經將那斜出來的樹枝斬落,而後握住劍柄,劍鋒上揚往前面催逼過去。

戚淮被江楓橋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劇痛之下,連那臉孔都扭曲了幾分,他眼中似乎有幾分痛心之色,可江楓橋視若未見。

此日,正是冬至小雪,外面雪花滿地,洞中也是寒意驚人。

江楓橋仗劍而立,眼神平和,衣服寬鬆,袖袍上帶著織銀花紋,隨著他抬手,便盪開了一片波紋。寒光凜冽,站在那裡的江楓橋只像是一尊塑像一樣森嚴肅穆,只有那微微閃動著的劍光,洩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你是何處的妖物,與白玉村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動手,只是提著劍站在那裡,只是看得出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只要他對面那妖物有任何動作,他便將劍斬其頭顱。

修行已有二十餘年,凡塵俗世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世間凡夫俗子也活不到那許久。

所謂的白玉村,若是旁人不提,江楓橋興許真的忘了。

可是如今被人一提,他又覺得那是自己不能忘記的所在——似乎,他當初便是從那裡,上山來的。

眼前這妖物,說出了白玉村,不知是不是與那邊有一些聯絡?

只是寒山門乃是九州第一仙宗,山中陣法甚多,妖邪之物不得近,這妖物又是從哪裡來的?是外來的妖物,必然不得進山門,若說是門中的妖物,也不會知道白玉村——更要緊的是,門中不該有這樣的妖物。

他問了,這墨綠長袍的男人卻笑了一聲:“你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我憑什麼告訴你?”

這話像是賭氣一樣,江楓橋不喜歡。

他聽出對方似乎不願意跟自己多說,所以江楓橋直接動手了。

自打上次與江楓橋比劍之後,他的劍訣便已經進步神速,此刻驟然出劍,戚淮閃避不及,或者說是對江楓橋失望透頂,以至於竟然有一種類似於自暴自棄的心理,已經被江楓橋一劍刺入胸膛。

眼神對上,江楓橋眼底是平和,甚至可以換一個詞來形容——無情。

而戚淮眼底,是一種很奇怪的,淡淡的痛心。

他只問:“你當真不記得了?”

“不知所謂。”

江楓橋拔劍,只欲生擒此妖。不料對方在聽見他這一聲回答之後,竟然大笑起來,轉瞬便是長袖一拂,捲起一陣狂風,再看之時已然不見。

地上的鮮血,乃是青綠色的,果真不是人了。

江楓橋原本想報給聞道長老,只是自己現在在閉關之中,也就無法說太多。

他想了想,左右這樹妖是跟自己有仇,他還是慢慢籌劃為好。白玉村之事……

說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靈韻洞之中,點著油燈,外面只瞧得見那昏黃燈火。

戚淮步履蹣跚,一路所有的樹木都不敢動,生怕觸怒了他一樣。

還記得自己問山神,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辦。山神掐著自己的山羊鬍文縐縐地念著那些奇怪的句子:如何讓他遇見你,在你最美的時候,做一顆會開花的樹。

可戚淮說:我不會開花。

山神說:不開花就不美,誰能把你從那麼多的樹裡認出來呢?只有你開花,他才能看到你。

然後村裡那據說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