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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戚淮就在江楓橋的身邊,也不喝酒,只看著他們,聽他們說話。

景藍道:“師尊說過可以輪流來看望你的,大師兄你想直接閉關,可不成了,不過……以後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偷懶了……”

沒有江楓橋卡著,景藍摸魚都能舒服許多。

“你這德性……”江楓橋沒忍住搖頭笑了。

莫回那邊道:“這一回是商師弟去師尊那邊求情的,說起來我們並沒有出什麼力……”

還在喝酒的商百尺端著那酒罈子,頓了一下,又當做沒聽見。

江楓橋也頓了一下,看了商百尺一眼,又對莫回等人道:“我這一思過,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也不必時常來找我,乘此機會,我倒是能夠閉關一陣的。”

眾人點點頭,景藍瞥了戚淮一眼,忽然從水裡抓了一個酒罈子,扔給戚淮,戚淮抱住,看向景藍。

“喝啊。”景藍理所當然道。

只是戚淮看著膽子小,轉頭看了江楓橋一眼。

江楓橋卻對景藍道:“他年紀還小——”

“酒量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嘛。”景藍不等江楓橋說完便反駁了一句。

於是江楓橋沒話,只能輕輕地一聳肩,繼續喝酒去了。

眼見得殘陽欲盡,小雪紛飛,戚淮感覺著手中摸著的酒罈子卻是暖的,想是景藍將這罈子放在溫泉裡久了,所以連著裡面的美酒也變成了暖的。他還從來沒喝過這酒,一時也是好奇,喝了第一口覺得有些拉辣,第二口卻覺出了醇厚,於是不知不覺就喝了第三口。

江楓橋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他只跟個上燈臺的小耗子一樣。

戚淮心說自己怎麼跟那種東西像,只不滿地撇嘴,周圍人大笑起來。

酒到微醺,江楓橋已經開始恍惚了,他一手手肘壓在岸邊的大石頭上,手裡還拿著小酒罈子,另一手泡在水裡,不過頭髮掉下來已經沾溼在胸膛前面,於是伸出手來將頭髮拉車起來,歸攏到耳後去,卻懶洋洋道:“天色已晚,你們該走了。我也該回去了。”

酒量最好的景藍喝得最多,整個人都要掉進泉水裡面去了一樣,旁邊的莫回笑了一聲,將他撈起來,也覺得是時候了,若是喝得太過,怕是日後都沒有來看大師兄的機會了。

眾人從水裡出來,也把戚淮拉上來,抬手便將衣服烘乾了穿上。

江楓橋動作倒是慢了不少,回手去岸上拿衣服,只鬆鬆垮垮披在外面,便已經從水裡起來。

戚淮只是無意之間回望那麼一眼,便瞧見江楓橋背影,被水給浸透了,被水打溼的頭髮披在身後,烏黑的一片,因為泉上水霧氤氳,倒覺得那場景不真切起來,隱隱約約的。

眾人已經走了,這靈韻洞前面一下就顯得冷清起來,周遭寂靜,雪卻忽然大了。

他老是覺得自己記憶裡也有過這樣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回到靈韻洞中,手裡還提著半罈子酒,他走到桌案邊,看著還沒下完的殘棋,便坐過去,一邊喝一邊下,自己跟自己對弈,還算是絞盡腦汁又其樂無窮。

只是酒喝多了就容易暈,還沒下完棋,他就已經困得打了個呵欠,直接趴到棋盤睡了。

醒來的時候恍恍惚惚,忽然覺得有人在拉自己的頭髮,拉完了又摸自己臉頰。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頭疼欲裂,眼前站了一個人,似乎是沒想到他已經醒過來了,愣了一下,接著又是一聲自語:“醒了也好。”

墨綠的長袍,頭髮和眼瞳卻變成正常的顏色遮掩,長髮披散在身後,看著很高瘦挺拔,臉色蒼白之餘卻能感覺出一種病態的沒敢。

危險的感覺。

江楓橋的酒一下醒了大半,這人是誰,寒山門從哪裡出現這樣的人?他一瞬間想到了之前在樹林裡看到的黑影,伸手便欲將劍召喚出來,不想已經被這神秘人按住。

那人不說話,只是勾唇一笑,掐住他下頜,便俯身吻了下去,另一手撐在那棋盤上,卻已經將棋子拂亂。

舔了江楓橋溫熱的嘴唇,便嚐到了酒味,從罈子裡喝和從某人嘴裡取,滋味截然不同。只這樣輕輕的觸碰,已經讓戚淮覺得自己渾身都燒了起來,他手指顫抖了一下,指甲很長,便無意之間在江楓橋的下頜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血印。

戚淮渾然不覺,今日看他在潭水之中的時候,便已經動了那邪念,在回去之後,卻又悄悄過來,剛好瞧見江楓橋趴在棋盤上。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又想起舊日的事情來,便已經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