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釦在扳機上。
沒有子彈的。槍口向上沖天,我愣愣地看著手裡的它,好輕好輕,不過一斤重,但是,拿一會兒,手指就痠痛。
還給他,但目光卻戀戀不捨。
沒過幾天,特護來給我檢查身體,說已經大好了,可以適當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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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權濤開車,帶我去了一個靶場。
我第一次用有子彈的槍,打對面50米的靶子。戴著耳塞,也被槍的後挫力震撼,手會不自覺地顫抖著,好象再無舉起它的力量。
射第一發的時候,有點緊張;第二發,有點震耳;第三發,居然有了*,第四、第五發突然找到了感覺,雙手狠狠握著,向前砰砰的幾槍過去,有了不一般的瘋狂。
從最初脫靶打到現在的8環以內,不過是一週的時間。
我愛好這唯一不費力氣又極具殺傷力的運動。戴著耳塞,就彷彿陶醉在那放縱、自我的世界裡。只需要扣動扳機,然後讓這些機械的東西去毀滅、去擊穿。
有時候他不知道何時來的,在我身後看著,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偶爾,在我上子彈的間歇,他走上前,籠住我握槍的手。
眼裡閃著莫名的沉重和悲傷,彷彿要說什麼,但沒說,換了動作,來幫我合上槍膛。
其實在我的心裡、50米的對面,站了一個人,是克蘇託。
我沒有說,但他彷彿知道,他亦不說。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六十四 龍虎對決7
這一天,和權濤又去靶場,打了三百多發子彈,突然覺得累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每天總要靠做這樣機械的事,來消磨時光?我的思維應該是發散的、不是集中的;興趣應該是多元的,不是單一的。
我選的靶道沒有陽光,為了射擊的時候視線不受影響。這段日子,除了刻意補鈣才去曬太陽,我已經好習慣陰暗。陰暗的房間、陰暗的車子,直到晚上,陰暗地睡在床上。
看著那長長的一條線,從我腳下的地方延展到對面的圓靶,彷彿人生的目的就在前方,你所要做的,就是射出‘開弓便無回頭’的一粒子彈……
那天他沒有來,我收了槍,要權濤帶我走。
走到每次必經的紅綠燈等燈,我突然開口。
“你帶我去見她。”
“誰?”他眯著眼從後視鏡裡看我。
“馬薩。”
他聽了愣住,綠燈變了好久,他的車子紋絲不動。後面的車子按喇叭催,他才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將車開過紅綠燈,靠邊停車。
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我身側的槍。
那眼神飽含恐懼,如同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樣。
我唇邊泛起了一絲冷笑,“你以為我要拿槍去?”
他哭喪了臉,囁嚅著彷彿是在解釋,“你每天這麼苦練……”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心裡透出了比黃蓮還澀的苦味:
馬薩,他們說我想殺你,居然,他們都怕我去殺你……
愛是花蕾,它必須在隱藏的刀鋒中綻放,因為對血液飢渴的疼痛,要求它必須獻出芳香。它必須站在那些貪婪的、嫉妒的、幻滅的痛苦中間,如同溫和的眼神,掩埋所有的紛爭和困擾……
他一定也在保護她。原來一直,我也只不過是他羽翼之下,想保護的‘另一個’女人而已。
唇邊那絲忘形又詭異的笑在權濤眼裡,一定是透心涼的可怕。他趁我笑的間隙撥了唐的電話。
我反應過來瞬間大怒,想都沒想,拿起槍就放在那小子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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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暴力是會傳染的,跟他那樣的人呆得久了,不下意識的動作,都有了幾分神似。
可惜,這小子已經把想說的都說了。
我氣恨地看著他:
能出來一趟不容易,今天一定要把我該辦的事辦了。
在他腦袋上熟練地下了槍的保險,按他太陽|穴上,給他一個冷冷的笑,
“別把我逼急了……”
於是,我終於站在這個四合院的院門前。
從外院看上去,和我所住的一樣溫馨、鳥語花香、綠植密佈。灰白的影壁沒有鮮豔的油彩,外廷古樸而又淺淡的素淨氣息,並不能掩飾內院的別有洞天。
心上湧起了莫名的蒼涼:原來,住在他買的四合院裡的女人,並不僅僅只是我。
一個情有如鐘的痴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