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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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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吳知雪這門親事,吳知雯說不定也就認了命,可是她論容貌論才學哪裡不比吳知雪強?只因嫡庶有別,婚事竟也天差地別。可吳若錚當初也不過是個庶子,吳知雪一個庶出的嫡出女兒,身份比她又高在哪裡?兩樁婚事趕在了一起,將來或許差不多要同時下定,那時候其中的差別誰看不見?她哪裡還能抬得起頭來做人呢?何況若真被嫡母記到名下,身份果然會更高一層。看阮語,還不是因為做了個記名嫡女,竟然就成了皇子側妃?

孫姨娘昨天伺候吳若釗歇下,自己是一夜沒睡,翻來覆去的想對策:“姑娘只管裝病。我去向老爺請罪,就說我不該將這事說了,惹的下頭人議論姑娘是庶出,比不過堂姊妹。姑娘聽了,氣病了。老爺心疼姑娘,自然這親事就能退了。橫豎此時還未說定呢,還有個轉圜的餘地,若將來換了庚帖下了定,再想改也不能了!”

吳知雯沉默不語,孫姨娘曉得她這是同意了,便開門把聽琴叫了來,細細地囑咐了一番,主僕幾人對了口風,孫姨娘這才離開了時晴軒。

過了幾日是去松鶴堂請安的日子,按慣例寧園的姑娘哥兒們都到蘭亭正院用早飯,飯後隨著李氏過去給顏氏請安。吳知霄已經安排到外院去住,就不在其中了。

李氏進了堂屋,瞧一眼屋中眾人:“雯姐兒還未到?”

孫姨娘一臉愁容:“太太,雯姐兒這些日子身上不適,今日不能來請安了,讓婢妾來蘀她向太太和老太太賠罪。”

李氏詫異道:“身子不適?怎的也不說一聲叫人請大夫?”

“姑娘說,只是些小毛病,快到年下就不驚動人了。”

“糊塗!小病拖下去萬一拖成大病如何是好?姑娘年輕不懂事,你難道也不知?”李氏沉著臉叫碧雲去二門傳話請大夫,又說,“聽琴平日裡看著機靈,怎麼也這般糊塗?時晴軒的大丫頭們統統罰半個月月例。”這才帶著人去松鶴堂。

果然到了松鶴堂,顏氏也問起吳知雯,孫姨娘照樣說了,顏氏也罵丫鬟不用心伺候。孫姨娘便抹著淚道:“婢妾知道老太太和太太心疼姑娘,只是姑娘也不肯跟婢妾說是如何病的,丫鬟們都不明所已呢。”

“胡說!”顏氏頓了頓柺杖,“主子病了,貼身伺候的竟說不知?琥珀扶著我去看看雯丫頭,我也要聽聽大夫怎麼說。”

於是一群人都跟著去了時晴軒,只見吳知雯臉色有些蒼白地靠在炕上,兩道眉緊皺著,那桌上卻擺了個藥瓶兒,是府中常備藥物中平胃順氣的丸藥。顏氏不覺皺眉道:“這是怎麼?不請大夫,自己就吃起藥來,若吃壞了怎麼好?”

吳知雯睜了眼,強要掙扎著起來,卻被顏氏按住了。到底也是曾經寵愛過的孫女兒,連聲催著去請大夫。一時大夫來了,診了脈便道:“姑娘這是心中憂鬱,一口悶氣憋在胸中,以至胃口不調。倒不是什麼大病,吃一服藥發散些就好。”

顏氏聽了不禁皺眉:“小小的人,做什麼就憋悶成這樣?”轉頭向李氏道,“到底你是嫡母,也多關切著些。”

李氏忙起身站著不說話。綺年卻隱約猜到點什麼,但不敢說。顏氏又吩咐了時晴軒的丫鬟們幾句,便嘆道:“晚上告訴老大,他自己的女兒合該自己疼,我也管不得這許多。”這才起身走了。

☆、48 好親事功敗垂成

李氏一肚子的委屈;送顏氏走了;便沉著臉直看向聽琴:“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姑娘說不請大夫便不請了?如此懈怠;看來不動家法你們是不長記性的。”

聽琴和分香兩個貼身丫鬟連忙跪下哭著請罪;分香不大沉得住氣,眼睛忍不住就往門口看。李氏聽她們只是哭,卻不說吳知雯究竟是有什麼病;正要發怒,便聽門口腳步聲響;吳若釗走了進來道:“雯兒是怎麼了?”

今日吳若釗休沐;正在外院書房指導兒子和侄子寫字呢。吳知霆隨著父親外放,於書法上不甚講究,令吳若釗很是不滿;舀了他的功課細細地講;務必要他三年後春闈寫一手極漂亮的字。正指導著,聽小廝來報二姑娘病了,便急急進來。

李氏一見吳若釗來,恍然明白原來今天這場戲是做給吳若釗看的,病未必是假,但兩個丫鬟拖拖拉拉,分明是要等吳若釗來。當下不由氣笑道:“老爺來得正好,想來這兩個丫頭有話不願與我說,老爺來了她們便願說了。既如此,索性老爺問她們吧,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