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藏著,只囑咐說,“給你看也行,但是千萬別告訴那些大人。”說著,轉身哧溜溜爬上了土坡旁的大樹,片刻後,自樹上一個廢棄的鳥巢裡摸出了一樣東西,又費力的抱了爬下來。
莫西北目力遠遠超過這些孩子,所以,阿東從鳥巢裡抽出那東西的時候,她已經看得清楚真切,心裡一時翻起千層風浪,等到阿東把東西舉到她眼前時,反應反而很平淡了。阿東見莫西北不起勁,心裡很失落,他撿到這個東西時本來以為可以在官兵捉賊的遊戲裡大出風頭,可是他年紀還小,這東西又沉重,隨身根本無法佩戴,此時見城裡人莫西北也不感興趣,不免大大的失望,好在周圍的孩子都很羨慕,人人爭著要來摸上一摸,這才讓他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
“阿東!”傍晚,炊煙升起,孩子們嬉笑著結束了一天地遊戲回家,莫西北卻攔住了正跑著回家的阿東。
“先生,什麼事?”阿東不解的撓撓頭,問她。
“那把刀,你是在什麼地方撿到地?”莫西北蹲下身,看著孩子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是我撿到地?”阿東問。
“我自然知道,阿東,告訴先生,那刀是在什麼地方撿到地?”莫西北微笑,“我看你拿不動那刀,這樣吧,如果你告訴我,我就給你刻一把小木刀好不好?”“真的?”阿東地眼睛亮了,“今天雨停了,我到山坳那邊找果子,結果看見一塊泥地裡有什麼發亮,過去一挖,就挖到了那把刀,很漂亮,對不對?”
“這樣……”莫西北想了想說,“阿東,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就把小木刀給你,那把刀是兇器,並不適合你,以後還是少拿出來的好。”
“知道了先生,”阿東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有些不肯定的問,“我明天一定能有小木刀嗎?”
“一定!”莫西北點頭,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早就想過,如果自己和慕非難摔下山崖卻能平安無事,沒道理慕容松濤做不到,如果他摔下來卻沒有受傷,那麼,他隨身攜帶的刀怎麼會被埋在土中?
“啊!”想著這些時,莫西北正拿著一塊木頭用力的削著,她看清風居的夥計做過木頭刀劍給小孩子玩,一塊木頭到了夥計手上不過聊聊數下就有模有樣,沒想到自己做來,卻怎麼看怎麼彆扭,被刺紮了幾次手,這會不過稍一走神,左手的手指就被右手的匕首劃中,十指連心,直痛得她渾身一顫。
“你跟自己的手有仇呀!”血珠子連成串的從傷口中湧出,莫西北舉起手指,本想放在嘴邊舔舔,但是一想到自己正在削木頭,手指髒髒的,又覺得下不去口,遲疑間,有人已經自身後一把抓起自己受傷的左手,直接拉到嘴邊,輕輕吮了一下手指的傷口。
手指上火熱的傷口觸到來人微涼的嘴唇、溫熱的舌頭,一種奇怪的麻癢感覺,順著指尖、手臂,直入心口,莫西北下意識的抽手想躲,只是,左手卻被人牢牢握住。
“髒!”好容易擠出口的字眼,聽在自己的耳中,都有一種軟弱嬌柔的感覺,莫西北只覺得一陣惡寒,只得借站起身的動作來掩飾這一刻的不自然。
“再用幾分力,手指就直接削掉了,還嫌別人髒。”慕非難用力吮了一下那傷處,覺得並不解恨,於是重重的咬了一口。
“你疼!”莫西北跺腳,好容易拔出手指,恨到:“你屬狗嗎?還咬人。”
“哼!”慕非難冷道,“誰讓你嫌我髒。”
“大哥,我有說是嫌你髒嗎?”莫西北哭笑不得,伸開十指給他看,果然,十個指頭都黑黑的,“我是說,我的手很髒。”瞧見慕非難臉色驟變,莫西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提醒過你了,晚上吃不下飯,也別算在我頭上。”
“你”慕非難瞪眼,半晌瞧見莫西北笑得開心,眉眼彎彎,臉頰紅紅,火也就發不出來,只得伸手揀起地上奇形怪狀的木頭問,“你到底在做什麼,能把手弄成這樣?”
“我想削一把木頭刀。”莫西北說著,走到水盆旁洗了洗手,拿出手帕把受傷的手指裹住。
“真夠笨了,這麼簡單的東西都能弄傷手。”慕非難嘲笑她。
“你聰明,你來做。”莫西北當然不服氣,順便也激慕非難,他要是能做不是更省事。
“激將法?我不上當,會也不給你做。”慕非難把木頭一扔,哐噹一聲,然後得意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是五十步笑百步,走吧、走吧,別耽誤我的功夫,一會天就黑了。”莫西北重新坐下,揀起木頭和匕首,卻又被慕非難劈手奪走。
“你幹什麼?”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