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幾歲了?”
“我不是小朋友,我今年十歲了,爹說,再過兩年就要給我娶媳婦了,我也要和哥哥一樣,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小男孩卻似不滿意莫西北摸他腦袋的動作,退開一步,撅起小嘴。
“難得,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志向。”莫西北狂笑,腰都笑得彎了下去,直到一條手臂突兀的自身後探出,扶住她地腰身,用力將她拉起。
“恭喜你,這張面具確實太精彩了。”莫西北一邊推環上腰的那隻大手,一邊讚美,“回頭你不用了,把這張面具送給我吧,這樣美的臉蛋,太值得收藏了。”
“哼!”回答她地是一聲冷哼,接著,慕公子的大手一扯,居然迅速上抬,一下搭在了莫西北地肩上,然後,莫西北聽到一個冷冰冰卻故意放得嬌柔地聲音說,“既然相公這麼喜歡,就扶奴家一把吧。”
幸好那對父子已經各自背起柴火和藥籃子當先開道了,莫西北想,不然就慕公子這個姿態聲音,準把人家嚇跑,抬腳有心狠狠的踩他一腳,脖子上卻被勒得一緊,慕公子仍舊用很輕地聲音說,“如果你不打算揹我出去,就別動歪腦筋。”
山路崎嶇,莫西北想起自己聽過的順口溜,叫望山跑死馬,孩子所說的一會就到,卻足足走了兩個時辰,直到日暮,才遠遠看到一個炊煙飄渺的小山村,又往前走了一程,一群孩子在嬉戲玩耍,看到小男孩虎子都熱情的招呼他一起。
“回家要煮飯了,晚上玩吧。”虎子只是搖頭。
虎子的家住在村東頭,一間茅舍,一個農婦正在門口劈著柴禾,瞧見丈夫兒子回來,忙站起身迎了過來,男人簡單說了經過,農婦就熱情的帶了他們進到屋中。
“我們小門小戶,也沒有房間,二位就睡在這邊,我讓我媳婦回孃家先住幾晚,我和虎子睡那邊好了。”男人指著屋裡僅有的一鋪炕說。
“怎麼好這樣麻煩,”莫西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想反對。
“這位大哥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就這樣吧,打擾了。”慕公子卻攔住莫西北,同時又小聲對她說,“我的胸口火辣辣的,你一會快點幫我看看。”
莫西北抬頭見他眼神渙散,唇色慘白,也知道他的傷不能再拖,本來這人心狠手辣,死活與她無關,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失血過多就這麼死了,莫西北嘆氣,感慨自己真是個好人。扶了慕公子躺好,就趕緊去打水。農婦瞧見慕公子受傷,也找來了一團家裡織的粗布,料子粗糙了些,不過勝在乾淨。
處理完慕公子的傷口,莫西北在身上找了找。她進東廠本沒計劃久呆,因此隨身攜帶的銀兩有限,何況在東廠大營暫住時,大部分都打賞給了黃錦身邊那個小太監,此時居然一文不名。慕公子地衣裳她脫了兩回了,裡面有什麼沒有什麼,她比他更清楚,居然也是個沒錢的。翻找了一圈,她也只找到了脖子上掛的小金麒麟。金麒麟個頭不大,並不值錢,但是做工精巧。是她走遍了江南地金店,找最好的師傅。按她最喜歡地式樣專門打造的。其實金麒麟是一對的。一大一小,大的她掛在自己的睡床上。小地隨身攜帶,只是此時,再不捨也要拿出來了。
得了金麒麟,農婦很不好意思,當即就去鄰家借了只正生蛋的老母雞,濃濃的燉了一鍋湯來,慕公子連番折騰,傷口有些惡化,到了晚上發起熱來,山上缺醫少藥,雖然農婦家有些自己採來曬乾的草藥,只是不知藥性,莫西北也不敢輕易嘗試,最後也就煎了薑湯,給慕公子發汗。
山裡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飯過後煎好薑湯,男人就將媳婦送到了不遠處自己的丈人家,回來後也不過招呼兒子一聲,兩個人臉腳都不洗,外衣一脫,就躺在了炕上,片刻後,鼾聲大作。
莫西北原準備到屋頂去睡一夜,偏偏山裡晴雨不定,她躺了不過片刻,外面就下起了大雨,被迫進屋來,桐油燈一熄,屋裡除了一鋪炕能坐人外,居然再沒有可坐之處。
“你在這裡睡會吧,明天我好點,咱們就找路出去。”慕公子並沒有睡著,常年的習慣讓他在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都難以入眠,眼見莫西北站在地上,身子便向那對父子身邊又挪了挪,指了指另一邊空出的地方。
“我最怕睡炕,硌死人了。”莫西北搖頭不肯。
“土地上我看你睡得也不錯,”慕公子冷哼,“我知道你想什麼,我已經點了他們的穴道,不到天亮他們醒不了,至於我,哼哼,我地傷你也看到了,一條命不過剩下半條,有賊心也沒力氣,何況,看著你的樣子,就連賊心也起不了。”
莫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