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靚靚……”燈光師如天皇巨星一般對著臺下伸出邀請的手臂。
“嘔……”群獸們一同嘔吐。
陳穎靚笑作一團。起身上臺的時候,身體碰到了金振希蹺起的長腿,帶動他的身子……
恩榆心中陡然一緊,差點就要撲過去了。還好一旁的小汪手快,扶住金振希被酒精麻木了的身軀。
“籲……”暗舒了一口氣。但就算金振希摔下沙發那又怎樣呢?摔一跤罷了,誰叫他喝那麼多的酒?
被人哄著喊幾句恩人,就暈乎乎地不辨東南西北了。
哼!活該!雖是這樣想著,但恨怨的目光卻始終穿透滿室的昏暗,牢牢瞪住左斜方那道身影。
“我還是先送金先生回度假村吧。”小汪扯住唱得正歡的陳穎靚。
“他怎麼了?”
“喝多了,很難受的樣子。”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喂喂喂,到你了,快唱……”燈光師不放人。
眾人也哄叫著不讓穎靚走。
笑話!她可是K歌皇后啊,皇后走了,剩下他們這一群鬼哭狼嚎,有什麼勁?但,小汪喝得也不少,他們兩個醉鬼,行不行啊?
所有人的目光有志一同地瞄向乾坐在一邊的壁花小姐桑恩榆。
恩榆苦笑,“反正我也要走了,他們兩個都交給我好了。”
“好啊好啊,組長慢走。”
眾志難敵,上司難當啊!
桑恩榆硬著頭皮走到金振希面前,跟小汪一人架一隻胳膊,步履艱難地離開包廂。
身後,陳穎靚星味十足地唱——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曾在愛情裡受傷害,
我看著路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解開……
好不容易先送小汪回了家,車子拐上高速公路,在深暗的天幕下急馳。
忽然一陣溫熱的風吹入,她一驚,回頭,看見金振希坐起來按下了車窗。
車子猛地剎住,“你是不是要吐?”
對著車窗的那張臉緩緩轉頭,漾開笑紋,滿車廂的重濁之氣一掃而空,連呼吸都變得清朗起來,“不這樣,怎麼脫身?”
“可……”她明明看到他喝了好多酒。
俊朗的薄唇微勾,如墨色暈過的眸子閃過一道光,快得讓人懷疑是錯覺,“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關心我嗎?”
關心……他?
不!桑恩榆僵硬地轉過頭,直視著被車燈照亮的前方。
“你這麼做是欺騙。”
他哼笑一聲,語氣裡忽然滿是譏誚的自嘲:“就算要欺騙,也要有物件。”
作戲也得有人看,若不是有她在場,他早已抬腳走人,何必辛苦作假?
然而,這些話聽在恩榆的耳裡,卻全然不是味道。
原來,五年前,他的不告而別,只不過是因為連欺騙都不屑。
“既然你沒有醉,還是自己開車回去比較好。”她側身欲下車。
沒想到,她快,他比他還快。
車門先她一步被拉開,夜風裹著存在感極強的高大身軀擠進來,酒意醺鼻。她慌忙退讓,讓到司機座的另一邊。
他進來,“砰”一聲關好車門。
恩榆瞪圓眼睛,“你幹嗎?”
金振希一手扶住方向盤,揚了揚眉,精銳的黑眸鎖住她驚疑不定的眼神,“不是你讓我過來開車的嗎?”半晌,那道低沉極富磁性的嗓音才以一種魅惑人心的超低速回答。
呃?她……好像、似乎、的確這麼說過。但……
俏顏繃成一張晚娘面孔。
“是的,你走好。”她不失禮貌地欠了欠身,然後反身去開另一邊車門。
這一次,車門被控制檯鎖住,打不開。
“轟”的一下,周身的空氣彷彿被點燃的火種,熊熊燃燒,映著看不見的火光,桑恩榆再顧不得任何形象,“你到底想怎麼樣?”聲音從喉嚨裡逼出來,帶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人,酒品竟如此之差!
金振希卻並不生氣,不但不生氣,眼裡反而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他傾身過來,望定她,“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若只是完完全全毫無交集的陌生人,她不會避他拒他。若她僅僅只是惱他那日在公車上的舉動,她也不會做得如此明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