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多少錢啊!!天,想起來我就激動!我當下決定在內衣裡縫個袋子把它們都裝上,免得哪天又睡回去了來不及帶走。
我公然怠工沒人敢指責我,滿屋子的宮女太監誰不知道我最得玄燁寵信?我心安理得在暖閣裡面偷懶,這暖閣共有九間,本是因為乾清宮過大,所以隔出來讓后妃們進御的。玄燁沒有後妃,又因為要隨身照料他,便賞了一間給我住。
正靠在床榻上昏昏欲睡,孫嬤嬤走了進來輕聲說道:“姑娘睡下了?”因我受寵,她平日裡待我也甚為恭謹,別人說她守規矩、循規蹈矩,我卻以為她是個知進退的聰明人。
忙爬了起來笑道:“不曾,嬤嬤請坐下說話。”說著親自把她讓到桌旁坐下,又斟了一杯茶。她畢竟是養了玄燁八年的老人,在玄燁身邊的分量不是我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可以比的,她對我恭謹我卻不能恃寵而驕,禁宮中多少人就是這樣把命丟掉的!
孫嬤嬤見我這種態度,口中連連推辭說:“不敢,姑娘是侍奉太子爺的,我怎麼擔當得起。”臉上和眼中卻是極高興的。
我見狀笑道:“哪有什麼擔當不擔當的,您是太子的乳母,德高望重,就算太子也極尊敬您,我們這些晚輩更是應該多向您學學才對。我是貧寒人家出身,見識淺薄,巴巴兒地指望著您教誨指導呢,在這兒您就像我的親孃,女兒給親孃奉茶,有什麼不對的?”一番話既奉抬了她在玄燁那兒的地位,又表示了對她的討好,還順便巴上了這個玄燁身邊的老資格,說得孫嬤嬤心花怒放,當下樂滋滋地接過了茶。
“不知孫嬤嬤找我何事?”我坐在她旁邊,切入正題。
孫嬤嬤聽我這麼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談了口氣說道:“姑娘,你也是外邊進來的,當知道一進了這禁宮啊,就算是跟家裡絕了緣了。我當初倒也沒想到,居然家裡人都還惦記著我,打發人來看我。我老啦,如果能夠在走之前看到家裡後繼有人,也有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好笑:難道《康熙大帝》裡面蘇麻喇姑的角色竟是由自己來扮演的麼?旋又奇怪,難道魏東亭真有其人?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孫嬤嬤的兒子?
別怪我什麼事都要拿來跟《康熙大帝》和《康熙王朝》對比一下,實在是我對清史研究不多,雖然背過清朝的大體發展和大事件,但對康熙、雍正、乾隆的印象卻全部來自二月河的小說和改編的電視。
我笑了笑,說道:“孫嬤嬤說笑了,您身子骨健壯,太子也離不開您的照顧,哪會說去就去了呢?不知您孃家什麼人來看您?人家遠道而來,我們應該好生照拂才是。”
這番話暗示我並不推託她的請求,孫嬤嬤喜笑開顏,說道:“是我侄兒,名叫孫威,今年十八歲,習得一身好武藝。”
原來並不是魏東亭,拿這個人畢竟是捏造的了?不過這孫威倒是跟魏東亭一樣是個武人,也差不了多少啦!我心裡想著,笑道:“原來如此,那倒是少年英雄了。”其實我哪裡知道他是英雄還是狗熊?不過既然是孫嬤嬤的侄子,就算不用我說玄燁也不會虧待他,孫嬤嬤也未免太過謹慎了。
又說了一會子話,孫嬤嬤站起來告辭,說還有活計。我扶著她走到門前,想了想說道:“既然是孫嬤嬤的家裡人,太子想必也是想見見的,不過這兩天宮裡頭忙著登基大典,亂糟糟的,太子恐怕也沒那個心思。不如等登基大典過了,我再跟太子說說。”反正就算現在說了玄燁也不能做什麼,還沒當皇帝呢,沒權。
孫嬤嬤點頭笑道:“還是姑娘玲瓏心思,怪不得太子如此喜歡姑娘,依我看哪,姑娘遲早是娘娘命。”
我愣了一下,突然覺得荒謬得可笑。我打了玄燁十四歲誒!雖然現在頂著孛術魯•;曦敏的名字所以名義上只有十六歲,可我絕對不是戀童癖啊!再說了,等玄燁有本事娶妃,最早也要十三四歲吧?那時候我多大了?——如果我倒黴地那個時候還不能回到現代的話,基本上我拒絕去想這個可能。
這番話當然不能說出來,我淡淡一笑道:“嬤嬤看您說的,我出身低微,怎麼可能成為妃子?況且我在太皇太后面前發過誓,絕對不會成為皇帝的嬪妃。”
孫嬤嬤愣了一下,她絕對想不到還有這個波折在。為什麼我要在孝莊面前發這種誓言,她見慣宮中風浪自然一想就明白,當下臉色蒼白,冷汗淋漓。我笑了笑,說道:“孫嬤嬤,我們都是太子身邊的人,唯一的職責就是盡心服侍太子。不該我們想的,我們就不能想;不該我們說的,我們也絕不能說,您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