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餘悸還在,一直聽說太平軍已經撤走,揚州城鄉已基本恢復了秩序,才放膽前往春揚鎮,看看來到一條河邊,渡船已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由於過不了河,就暫時坐在柳樹底下休息一下,就這時,一個清兵提槍佩刀,腰纏累累,哼著“十八摸”的黃色小調施施然走來,看來也是準備渡河的,見沒有渡船,正準備在河邊坐一坐,看見了薛花娘,便走來有一句,沒一句地挑逗薛花娘。
對薛花娘來講,不管你是什麼人,想佔老孃的便宜那是沒門的,在她的潛意識中,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已是深入骨髓,這時她看到是一個清兵,或者還是個小小的官吏,傳統的觀念告訴她,這是自己的領導者,不能得罪,因此正襟危坐,默不作聲,一臉的嚴肅。想不到那個清兵見她不作聲,以為她膽怯,便愈發亢奮,挨近身來,放下自己的刀槍,解下腰間的袋囊,就動手去脫薛花娘的衣。薛花娘心中憤怒,但仍不作聲,轉眼間被那清兵脫得一絲不掛,赤裸裸地仰臥在河畔的柳蔭下,芳草如茵,玉體如花,那清兵一陣獰笑,笨拙地把褲子褪掉,作勢就向薛花娘撲來,薛花娘縮成一團,那清兵抱她輾轉不得要領,就那麼滾來滾去,薛花娘帶著那清兵順勢滾入河中。薛花娘生在南方水鄉,熟諳水性,原意她是想借水逃走的,不料那清兵來自北方,無意間作了枉死鬼。薛花娘乘機把他遺留下來的打劫得來的財物一把包了,去接婆婆和兒子。
隨著太平軍在長江下游一帶勢力的深入,廣大百姓也逐漸從清朝的欺騙宣傳中清醒過來,薛花娘後來曾大力支援太平天國的事業。
杜憲英、李淑貞善戰太平軍
太平天國運動迅速發展,各地豪紳紛紛仿照曾國藩在湖南辦理團練的模式,紛紛募壯丁,加緊操練,維護自己的勢力。在這些紛擾活動中,也出現了幾個與太平天國對抗的女性,如河南的杜憲英,李淑貞。
杜憲英的父親杜苟鶴自幼寒窗苦讀,十五歲那年就考中了秀才,家裡人都認為他在科場上必定大有出路,誰想他突然興趣大變,隻身前往嵩山少杯寺學藝去了,五年時間,練就一身拳腳功夫,精通十八般武藝,下山之後,一面重理舊課,一面勤練武功。他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杜憲英,他把他一身本事,文的武的全傳給了她,杜荀鶴死的時候,杜憲英已長大成人,就與他的得意學生周嘯雲結為夫妻。
太平軍北仗,兵鋒直指京師,進入直隸,周嘯雲是大地主家庭,自然辦起了團練,但指揮大權卻歸妻子杜憲英,杜憲英指揮的團練曾大敗林鳳祥手下大將左山虎,太平軍北伐失敗,南返途中又遇到了杜憲英的截擊,損失慘重。據傳,有一次杜憲英和使女銀花搭乘一條官船沿運河北上辦事,晚上官船停在岸邊,夜深人靜,一片漆黑,岸邊蘆葦,風吹過,嘩啦作懷就聽一聲梆子響,便見三五點黑影在蘆葦邊出現,漸聚漸多,逼近官船,杜憲英擎出寶劍,她的使女也拔出雙錐,將那妄圖打劫的賊人來一個殺一個,武功之高,令群賊人膽寒,悄然而退,杜憲英在不知不覺中使一船的人得到平安,杜憲英的名頭漸漸響亮。
與杜憲英同時,還有一個李淑貞名頭更響。
武漢,包括湖北的省城武昌,工業重鎮漢陽及商業碼頭漢口其中以武昌最為重要,漢陽次之,至於漢口,當時還處在發展階段武漢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武漢有警則鄰省震動,誰能牢牢地掌握武漢地區,誰就能進退自如。當年西周征討淮河一舉,師出江漢;西晉滅吳,謀在荊襄,王滹造船,沿江而下;東晉陶侃的功勞就在於鎮守武漢,宋代韓世忠,岳飛的謀劃,都以武漢有高屋建瓴之勢,後來蒙古兵佔領湖北,就動搖了南宋的都城臨安。武漢的重要性,清朝廷瞭若指掌,太平天國也十分清楚,因此在太平天國起事的過程中,武漢地區就一直是清廷和太平軍爭奪的重點,武昌三次易守,漢陽更四次被太平軍佔領。
鎮壓太平天國的所謂中興名臣曾、李、左、彭、胡中的胡林翼就在奪武漢的戰役中,為清朝廷迭建殊勳,前後不過九個月的時間,便由四品道員而三品按察使,而二品布政使,而一品巡撫,升官之快,古今罕見。
清廷當時長江以北的軍事任務由湖廣總督楊需負責,荊襄一帶的防務由將軍官文負責,而長江南岸的攻剿任務,完全落在胡林翼的肩上。胡林翼雖然當上了湖北巡撫,然而武昌省城和漢陽重鎮卻仍在太平軍的控制之中,太平軍勢力瀰漫在長江兩岸,巡撫的號令不出三十里,因此胡林翼一心一意要有所開展,責成部下將士多次猛攻武昌城,可幾度進攻,都因後勤物資供應不上,士氣低落,功敗垂成,甚至胡林翼的軍中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