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樣老實。
“先生是讀過書的,又年長,您要給桑瑪請安豈不是折煞桑瑪了。”
“哪裡!姑娘是十六阿哥四處關照的。連八貝勒那裡都打過了招呼呢!”
桑瑪一臉感恩戴德,但心裡想的是:這小傢伙長大了,開始學習左右逢源、深藏不露了!
寒暄了幾句,桑瑪也恭喜八貝勒恢復爵位,一家大小都高興。“不是說我貪財,而是關係到二十兩銀子哪……”
“八貝勒府裡新有了兩位主子,你們哪,什麼時候去見見?”
“新主子?”桑瑪眼珠子一轉,“福晉會讓……?”
“這不,皇上都說了話,能不讓嗎?”
“哦……呵呵!謝謝了!”九阿哥家的女人們也是她的買主。只是那些個都是妾室,一個月拿的例錢才十兩,她都不好意思收人家的。這位皇子可聰明,一個側福晉的出身和排場花費,抵得上四個貌美小妾,他自然是樂意多養妾嘍!
“呃,還有件事。”
“請先生講。”
“龍佳姑娘……可替四貝勒採辦過什麼東西?”
“呵呵,不過是些小東西罷了。”桑瑪眨了眨眼,面色不驚。
“哦,但姑娘可知道,您取的那批綢子是從閆記布莊進的?”
“是呀!”桑瑪又眨眼。
“還有一些綠松石,可是從錢多寶的鋪子裡買的?”
“您……怎麼知道?”
“呵呵,大家夥兒都明白,這一進一出的,可有不少的差價啊!少說有六十幾兩哪……”
桑瑪沉下臉,“您覺得,我就連幾十兩銀子都不值?難道四貝勒還會計較這個?!”
“呵,我只是剛聽說,四貝勒府上將一名家丁打了四十板子,還攆到大街上去,就是為了‘區區’二兩銀哪!”
“那您說,您又有什麼法子把這些證據都奉到四貝勒那裡去?他是相信您呢?還是相信我呢?是也打我一頓板子趕出去,還是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呵呵,姑娘這麼講,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呢……姑娘是個聰明人,您就覺得八貝勒就此失了勢?”
“八貝勒賢名在外,”雖然沒見到他為普通老百姓做過什麼大好的事情。“豈會跟我一區區彩繡鋪子的老闆娘過不去,您說是不是?”
秦道然沒料到,這個一捏就完的女人居然軟硬不吃。也難怪十四阿哥曾經說他想得太簡單了,桑瑪不是個小人物。
“哎喲!姑娘看我這記性,我來是替九阿哥訂一批繡面——”
“怎麼,又有新人進來了?”
“啊?哈哈,姑娘夠聰明!”
桑瑪面上笑,心中罵:這群混蛋!
見了“對頭”方的人,桑瑪自然得回去“彙報”。
表面上四貝勒不與大阿哥交好,與二阿哥的親信保持距離,也和八貝勒九貝勒和他們的岳家撇清。他自己則在御前說:只為兄弟說話,而非為太子說話……
真的?假的?
她並不在意這些,只關心他到底是不是好皇帝的料——
“查到底!”
“可,這是佟相的……”
“佟相?他已經退了。明天就用明信送去上書房,我另上摺子。”
“呃……是!”
圓明園的書房裡有個夾壁小間,本來建了是專為主人休息時用的,但桑瑪並不在意從頂上的氣窗翻入,當個雞鳴狗盜之徒:她乾的事情也確實是這一層次的,屬於那種被當走狗烹了也無人知曉、無人喊冤的人等,也和當初給她傳遞情報的那許多平凡的人相同。
當胤禛開啟隱秘於隔板內的小門時,看到的是一副……春睡圖。
不錯,已經三月的天兒,春了!
而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兩個半月?右手刺癢著,終究還是伸向了她平靜的睡顏——捏下去!
桑瑪已經十幾天不曾睡個足覺了。現在躺在這位根據“內參訊息”將升為親王的人的書房裡,足夠安全、隱秘、舒適——而且這床鋪上還有為冬天準備的金絲棉褥子,又軟又暖的……
可為什麼唇上嘴裡也是又軟又暖的?
“唔……”她在夢裡和胸口上的大石頭奮鬥,卻一點也沒意識到這塊大石頭是活人。
哪來的奶香,直直勾引人的饞蟲?!半夢半醒之間她用力吸吮著牛奶——也許是羊奶?她都忘了這古代沒有白底黑花的奶牛,更沒有牛奶咖啡和羅宋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