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港大全”(1)
耶魯居然在一個破落的、 沒怎麼聽說過的小城市 New Haven; 這是我去美國之前最“耿耿於懷” 的。 很多人初一看以為這個地方是 “新天堂”, 把Haven誤看成Heaven, 這兩個詞母音的發音不一樣, 意思也不同。 Haven有港口的意思, 所以中國人也把這地方翻譯成新港。 這個城市若真叫New Heaven, 絕對是個莫大的諷刺, 它不僅不是天堂, 某些地方還很像地獄。
新港窮人多、 治安差是出了名的。 曾經有個笑話, 關於哈佛、 普林斯頓和耶魯分別需要用幾個學生去換一個燈泡, 耶魯是零個, 因為它所處的城市還是在黑暗中可愛一點; 哈佛就不同, 哈佛是個優雅的地方, 離波士頓不遠, 那是東部最有底蘊的城市之一, 市民文化豐富多彩, 人文、 自然景觀都很好; 普林斯頓不在大都市, 但所處的小鎮居民都比較富有, 校園也相對獨立, 所以很幽靜、 安全。 可沒有圍牆的耶魯和新港的市中心基本是融為一體的, 所以Yalies 只能在這個無趣又危險的城市裡自己找樂。
各類學生活動、 講座眼花繚亂, 只要精力足夠, 每天都可以紮紮實實地從早忙到晚。 我剛到耶魯的時候, 沒有太大的學業壓力, 一心想著要充分體會美國學習生活的點點滴滴, 積累素材回新東方的課堂與學生分享, 所以對各類活動都很積極, 手上經常揣著時間表到處“趕場”。 和我同時去的中國人詫異於我的訊息靈通, 時常電話諮詢各類活動的時間、 地點, Ms。 “新港大全” 的雅號由此而來。
“Study hard; play harder。 (努力學習, 更努力地玩。)” 是許多美國學生信奉的至理名言。 耶魯的學習壓力是中國學生難以想象的, 我們採訪過的在耶魯學習的中國研究生都有同樣的感嘆。 在中國讀書可以很輕鬆, 在耶魯是混不過去的。 我一直納悶, 學業繁重的耶魯人怎麼還能如此瘋狂地派對社交? 那種旺盛的精力若非親眼所見, 是無法想象的。
耶魯的本科生和研究生是兩大陣營, 地位差別很大。 這個學校真正的主人是本科生, 到處都是他們的地盤, 到處都是他們活躍的身影。 可憐的研究生只能“蜷縮” 到一個叫McDougal Center的圍牆裡, 還有離香港飯店不遠的國際學生學者中心, 只有這兩個地方研究生活動比較豐富。 剛到耶魯的時候, 看著古堡式的本科學院, 聽著陽光下肆無忌憚的大笑和叫喊, 我感嘆來世砸鍋賣鐵也要來耶魯接受本科教育。 當然, 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和勤奮, 砸了鍋、 賣了鐵也來不了耶魯。
年輕的耶魯人學得投入, 玩得更盡興。 所有的活動最強調的都是快樂 (FUN!): 瘋狂的快樂, 溫馨的快樂, 神秘的快樂, 發洩的快樂……我們以前在國內的課外活動很強調教育意義, 這固然好, 但有時也會太一本正經。 在耶魯, 學生是主人, 也是學校的衣食父母, 學校的籌款基金都靠這些未來的 “財神爺” 大筆一揮, 支票上就多幾個零。 所以, 只要不是太出格的活動, 要玩就玩吧。
對本科生而言, 最容易被定義為出格的大概就是飲酒。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中的“火焰” 是越煽越猛, 日後這些叛逆的歲月在耶魯回憶錄裡就是一篇瓊漿玉液的鬥爭史。
我採訪一位耶魯的老教授時, 問他最欣賞耶魯本科生的什麼特質?他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個詞 “有創意”。 這些創意滲透在學習生活的點點滴滴。 問問題要有創意, 回答問題要有創意, 作業、 考試、 論文、 遊戲……就算想辦法偷偷喝酒, 也要有創意。
每年初夏之際, 老校園的草地上都搭建舞臺, 準備一場音樂會。 不是正兒八經的古典音樂, 多數是激情吶喊的搖滾, 邀請的物件由學生社團決定, 一般都是學生群體裡有威望的樂隊。 我在的那年被耶魯 “寵幸” 的是Sister Hazel。 來之前就有女性專欄記者在耶魯每日新聞上評論這次挑選者品味之低, 對該樂隊的到來表示不滿, 因為他們的某些歌詞對女性有不尊重的地方。 但他們最終還是順利地在耶魯開唱, 還友好地帶來幾千件印有樂隊名字的汗衫。 這次活動是期末考試之前最後的一次集體大狂歡, 目的就是發洩為準備考試而積累的壓力, 主題是盡興。 通往老校園的各個門口都有校警檢查證件和是否攜帶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