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拿著紙張過來折上幾折遞給古珂,又在一旁坐下,看著古珂微微笑。
“你跟大陸偉齊就是在酒吧認識的嗎?”古珂問。
“哦,那不是的。我跟偉齊幾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他高中畢業一個人背個包在歐洲旅行呢,我那時也在那兒旅行,我們在荷蘭的青年旅社遇到。說起來很好玩,他那個時候一個人酷酷的,每天一早就起床,背上包拿張地圖出去跑一整天,回來倒頭就睡覺。我過上幾天才跟他熟起來,後來結伴去過其他一些國家。”
“沒記錯的話他是半年前回國的,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我很多年前就來過,後來回去美國一段時間,然後又來了,這次已經有兩三年,我很喜歡這個城市”
那一晚,後來方亞德與古珂又說了許多。
方亞德是個爽朗快樂的人,他的好心情使她漸漸淡去了沉在胸口的那份煩悶,也把呼吸順暢了許多。
第十章(修)
方亞德與古珂互換了電話。他打了過來,邀請古珂去石頭爵士吧聽他們的演出,古珂欣然答應前往,一來她不討厭爵士樂,二來,在那裡很可能碰得上陸偉齊。
古柯沒有向陸偉齊討要電話,她知道即使有了他的聯絡方式,她都不能主動去約他,至少現在不能。他們的關係早就不同從前,那樣直面他時如果他再一次冷若冰霜,她怕原本就不多的那一點點勇氣就全部土崩瓦解了。
但她渴望再與他見面,渴望瞭解他的生活,現在的以及過去那些年的。他過得好不好呢?
他們即便再無法回到從前,若能走近他哪怕一點點,她也願意去試試。
方亞德每週的週四晚和週六晚在石頭吧演出,陸偉齊的工作時間是週四晚至週日晚。
週四晚上11點,古珂獨自一人出現在石頭吧。她原本打算叫上郭小倪和其他幾個要好的同學,但郭小倪事務繁忙已另有約會,而其他幾位都更願意窩在宿舍看連續劇或者睡覺。
古珂進門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舞臺上,方亞德和幾位樂手正在擺弄自己的樂器,做著準備工作。此刻酒吧內已有不少人,大多數是金髮藍眼的外國人,也有為數不多的中國年輕男女,多是上班白領一類,像她這樣的大學生幾乎沒有。她粗略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大齊。
在離舞臺較近的一個靠牆角落裡,古珂找到一張空著的椅子,她坐下打量酒吧。
這個酒吧據說是M城最好的爵士樂酒吧,真正愛聽這類音樂的人會願意來到此處聽一聽較為純正的演奏,運氣好的時候能碰上在全球也頗具知名度的樂手在此演出。酒吧由一棟老房子改造而成,共兩層,二層是餐廳,底層則用來做酒吧。屋子有一整面牆是鑲木頭花紋的落地窗,靠窗的桌椅早已滿滿當當,屋子中央也都站著或坐著不少人,古珂坐的這一側是靠著牆的單獨的凳子,牆上有小小平臺可供放置杯子物件。
吧檯在舞臺對面近樓梯的拐角處,圍著吧檯坐了不少人,穿著黑襯衫的侍者在裡面忙忙碌碌。
眼睛轉了一圈重回到舞臺上,冷不防對上方亞德帶笑的眼睛。他正側身看著古珂,瞧他的樣子恐怕已經這麼盯著有一陣了,就等著她眼睛轉回來好打個招呼。果然眼神一碰上他就朝她揮一揮手,大大地咧開嘴笑了,笑得陽光燦爛,你彷彿能在他頭頂看到一束光華來。古珂一瞬就被這個熱烈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也嘴巴一張,笑得眉眼彎彎。
然後,還沒待她抬起手來招呼,眼前忽地一暗,有個黑影生生隔斷了兩個人的交流。古珂疑惑,抬頭去看是哪個沒禮貌的人這樣杵在她身前不懂避讓。
那人也正向下睨著她,目光對上時他說道:“喝點什麼?”
“大齊”在瞥見那個輪廓分明的下巴時,她就認出了他。
陸偉齊身穿黑色襯衣,黑色西裝褲,黑色鞋子,一身黑筆挺挺站著。長袖釦住腕子,前襟釦子一排上去直扣到領口,整個人乾淨利落,修長挺拔。這人哪裡像個侍者,更像是剛走下T臺的模特。然而此刻,‘模特’的臉色過於陰沉,更沒有一個侍者該有的殷勤。
“亞德說,也許你能請我喝點什麼”古珂硬起頭皮厚著臉皮開口。這地方價格不菲,最便宜的酒對大學生來說也實在不算便宜。為了不至於破產,她一咬牙說了出來。
“亞德?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了?”居高臨下的眼睛不怎麼友善。
“上次派對認識的,他人很不錯啊。”
“所以這麼快就趕來看他演出了?”
“亞德說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