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是一件特別繁瑣的事情; 特別是女方家打算大辦,男方也願意配合的時候。
秦兮看到分量十足的鳳冠霞帔之後,還沒穿戴上就覺得累的慌,等到喜嬤嬤說完了婚禮的流程,什麼哭嫁、踢轎子、環城……秦兮就捂著肚子躺倒在了榻上。
雖然不舒服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 但她卻被養的越來越嬌氣; 越來越怕麻煩。
秦兮想縮短流程; 但見到蘇夫人一臉喜意預想婚禮當天的情形; 秦兮就開不了口了,不能氣父母,她自然就要氣宋子北。
明知道她懷著孕; 流程那麼長也不說反對一下,大約就是想在成親當夜收穫一個汗流浹背的新娘子。
在她想象中; 等到拜完堂之後; 她就要留給宋子北一副疲憊至極的臉,脫了喜服背對他躺下。
不過想象終是想象,等到了婚禮當天; 見到了宋子北; 秦兮發現她自個也是隱隱期待欣喜的; 而且這期待和欣喜都化為了她的精氣神。
拜完堂; 秦兮坐在新房; 蓋頭被宋子北挑開,對上他的眼睛,精神奕奕半點不見疲憊。
見宋子北嘴角翹起; 秦兮也忍不住眼眸彎成了月牙。
見小兩口笑的跟五月的花似的,旁邊的喜婆甚感多餘,讓兩人喝了交杯酒,就帶著屋裡的人退了出去。
“你給她包紅包了?”秦兮眨了眨眼道,“我記得步驟可不止喝交杯。”
宋子北俯頭在她唇上輾轉磨蹭了一會,因為秦兮懷著孕,交杯用的酒水是酒味極淡的果酒,甜絲絲桃子酒粘在女人軟嫩的唇瓣上。
宋子北本來只打算淺嘗即止,但兩唇相觸碰,舌尖就忍不住探了進去,把女人口腔中的酒水搜刮一空,才喘著粗氣額頭與女人相抵。
“怕你太累,拜過高堂喝過交杯你就是我的夫人,何須其他繁複的步驟。”
男人濡溼的呼吸噴灑在秦兮的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桃子的清香,似乎這清香是從她身上裹過去的,其中帶著她的味道。
秦兮白皙的臉上抹上了一層紅暈,略略側過臉,試圖躲開宋子北佔有慾十足的目光:“你是不是該出去陪客人了?”
宋子北捧著秦兮的臉左右個重重的親了一口:“這就去,乖乖等我回來。”
退了一步,宋子北看著她抬頭看他的模樣,上翹的眼尾欲語還休,嬌媚的模樣讓他心口發癢,忍不住又捧住她的臉吻上了她的眼睛,吃了一嘴的脂粉,依然覺得津津有味。
“等我回來。”
“嗯,”見他嘴上說著走,眼神卻粘在她身上半點不移,怕耽誤了出去的時間,秦兮主動牽住了宋子北的手,“我不會在走了,你放心。”
去他的客人,宋子北薄唇緊抿,在秦兮驚訝的目光中脫了外裳:“我不去了。”
秦兮瞪大了眼睛:“不去了?”
“二哥可以應付。”
雖然這麼說,宋子北給秦兮卸了身上的鳳冠霞帔,還是被勸著出了門,大喜的日子他不在宴會出現,反而窩在喜房,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在做什麼。
宋子北覺得無所謂,秦兮還覺得害羞。
見到宋子北出現,宋二爺深深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他一去不復返。
“怎麼去了那麼久?”宋二爺手肘捅了捅弟弟,擠眉弄眼十足的猥瑣。
宋子北睨了他一眼,難得露了一個笑臉:“聽說二哥前幾日花了幾千兩買了個天藍夜光瓷瓶。”
宋二爺警惕往旁邊移了一步,暗覺不好:“你聽誰胡說八道。”
“不知道二嫂知道以後會如何……”宋子北挑了挑眉,宋二爺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不用宋子北說,就擔當起了擋酒的任務,讓他儘量少喝,好能渡過個美好的洞房花燭。
宋二爺熱情十足,倒讓宋子北這個主角閒在了一旁。
“我來敬你一杯。”
宋子北循聲看過去,許久未見的賀鴻斌站在一側,黑著臉拿著兩杯酒,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宋子北外後掃了一眼,發現了賀夫人遙遙注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這做派是為什麼。
“以後別出現了。”宋子北接過酒一飲而盡。
賀鴻斌被他略嫌惡的語氣氣的臉色鐵青,低聲道:“你不過是以勢逼她,就算是娶進門,你以為她就會喜歡你,安心的在你的後院相夫教子?怕也是繼續想逃罷了。”
“不勞你費心。”宋子北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跳樑小醜,彷彿他說的話就是上不了檯面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