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太過強盛,她哪裡見過這些血性的男兒。
晴雯深吸一口氣踢了一腳紫鵑:“撐著些,我們去獻酒!”
紫鵑這才清醒過來,感激的看過晴雯一眼,趕緊端著酒器趨步到黛玉身邊。
晴雯還真有些力氣,捧著一罈五斤的御酒也來到黛玉身後,一杯杯給斟滿了,且等著黛玉親手奉給李家叔叔。
“黛玉愧不敢當,無有回報,唯有水酒一杯,謝過李家的深情厚意。待”一咬牙,顧不得害羞,此刻不表心跡給人家,怎麼當得起那聲主母,這可是來迎親的隊伍啊。
“待我與李郎成婚之時,黛玉再領這聲稱謂吧。水酒一杯,不成敬意,姑蘇林氏女,謝過敦煌李家誠意。”
李老叔點點頭接過一杯酒,又衝總兵說道:“還不謝過你嬸嬸,讓人家給你敬酒,你也不知個羞。”
谷黛玉險些啊出聲,那總兵年歲看似三十上下,一臉的烽煙之色,甚是悍勇,衝著自己扭捏了半天,還是喊出了聲嬸孃:“李家李藻見過嬸孃,謝嬸孃賜酒!”
說完不等黛玉說什麼,一飲而盡,說了聲好酒。
黛玉也不好笑出聲,只看著李守誠。晴雯和紫鵑倒是一齊笑了出來,想起了那府裡的賈蓉,比寶玉年齡還大,可還是見了寶玉喊叔叔,見了三春喊姑姑,連黛玉和寶釵也不例外,都是表姑。
李守誠笑看二女,對著黛玉說道:“能在我虎賁面前,面不改色還能嬉笑自若的女孩兒,還真是不多。可見郡主手下也是無弱兵啊。單憑這副模樣,可是把我們敦煌的女孩兒們都比下去嘍。”
黛玉嗔怪的瞪了一眼紫鵑和晴雯,轉頭和李守誠解釋道:“她們原本是國公府的丫鬟,也見過世家子弟的輩分,故此才笑咱們李家也是世代有人的。”
紫鵑一扥晴雯,二女盈盈福身口稱失儀,請恕失禮。
李守誠虛虛用手一託她們二人說道:“來了李家,就是李家的好女兒,哪有那麼多講究。你們看他年歲不小是不是,其實與修兒一般的年紀大小,只是西域風沙狠了些,又連年的征戰,才顯得這般老氣。”
黛玉吃了一驚,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李藻,果然見他尚有青澀之處,一雙眼睛不敢去看自己和紫鵑還有晴雯,紅著臉龐低首不語。
“真是人不可貌相。”黛玉溫言寬慰李藻:“少將軍自有男兒一番氣概,豈是那些紈絝子弟可比的英雄。來,再飲一杯可否?”
李藻低頭應承道:“我與修小叔自幼一起長大,他不嫌我輩分低,與我平輩論交,臨去京城時,更是將滿城的將士交到我的手中。今日見了嬸孃後,滿心的歡喜,也只有嬸孃這般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的小叔。嬸孃有命,藻不敢不從,慢說是一杯酒,就是一罈,藻也可領的。”
“胡鬧!”李守誠皺起眉來訓斥。
黛玉趕緊攔住:“這才是男兒家的本色,叔伯且看我的薄面吧。”
李守誠嘆口氣:“也罷!好叫郡主得知,此子是我這一輩中年紀最長者的孫子,可憐其父母都早早故去,是老主人見他可憐,就將他養在了府中,與修兒做了個伴。雖是叔侄,卻比兄弟,修兒接了家主後,更是把他歷練在了軍中,才有了他的今天。也是見了郡主高興吧,他替他的小叔叔更歡喜郡主這樣的人物來當主母,所以胡言亂語了幾句。”
“那可有婚配?”黛玉忽然促狹起來,只因那李藻的眼睛雖不敢看自己,卻總是瞟在晴雯的腳下。
“叔叔尚未成家,侄兒怎敢先娶。”
“這是什麼話。”黛玉一蹙眉,倒拿出了大輩的款:“男大當婚,他在京城忙碌不定何時才能返家,要是不回來了,豈不耽誤了你。雖然你的雙親不在,我們這些為長輩的,自然要替你做主。”
紫鵑和晴雯都咬著嘴唇吃吃的發笑,你還沒過門呢,倒替人家著急起婚事來,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黛玉撇過晴雯一眼,心裡暗道:“給你個造化,這大侄子可是前途不可限量,比那賈寶玉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你沒了那塊玉,我給你換一塊金剛石來,安心做你的平頭夫妻,比什麼不如?”
“晴雯。”
“在。”
“長幼還是要序的,你替我給少將軍斟酒來。”
晴雯不疑有它,捧著酒罈過去笑問李藻:“是一杯杯要我倒來,還是舉著罈子來喝?”
李守誠瞥見黛玉微微衝他的示意,仔細打量了一下晴雯,心頭滿意起來,這個小主母還是真不白當,一見面就肯把自己的美婢送到李家兒郎面前,有玉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