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琴,薛家二房的嫡女。隨著父母一直在西域與中原之間經商。天下間十停到讓她走了五六停。
此次進京是隨著母親和哥哥薛蝌一起來的,她的父親薛途,此時正在參見敦煌女主林黛玉呢,而她和哥哥的使命則是潛入榮國府中,傳遞京中的訊息。
義忠大和尚可謂是費了心機,他想讓林黛玉做一國之女王,斷的是穆芃父子復辟的念想,也防著李修稱王。
天下多一個嬌滴滴心眼多的女王不怕什麼,要多一個漸成氣候的李修,那才是危險至極。
就算李修現在沒什麼王圖霸業的念頭,可架不住他屬下的心思裡有陳橋的舊事,穆家天下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穩固,一旦有個閃失,真得要改了姓,也不是義忠和尚所願。
寶琴和她哥哥連李修和黛玉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打發到了京城,可見義忠和尚判斷局勢已經是李修必勝了。
無有不勝的道理!
自古以來未有免農稅的局面,開恩免幾年錢糧倒是有過,可官員鄉紳們還是會把商稅轉嫁到農戶頭上。
誰也不願自己吃虧不是,層層疊疊的加碼之後,屬務農的百姓活得最苦。
工匠們尚有一門手藝可以養家,農戶們只能靠天吃飯。
李修不同,他敢別開生面。
既然古西涼州已經這麼寒苦了,何必在勒掯百姓,商人有錢要的是權,那就給他好了,讓他去跟官員們鬥法去,我只要你的錢拿出來替代了農稅,給百姓一個喘口氣能吃飽飯的機會。
這條例律一出,西涼州各地百姓無不景從,當地官員若是不肯讓李修的人馬進城,他們就敢獻了城。
薛寶琴半點也不隱瞞的告訴了薛寶釵這些事,只看著姐姐的臉色忽明忽暗的好笑:“姐姐又在擔心什麼呢?天下人若是都能如此的話,百姓吃飽穿暖不說,更能使各行買賣都生髮起來。與商家也是大大有利,你怎麼還愁了起來?”
薛寶釵反問寶琴:“那你們進京,又是為了什麼?”
“做買賣啊。”薛寶琴毫不猶豫:“我哥哥已經去了林莊,這條線可是不能斷掉,中原與西域的貨賣,還都是要從林莊走的。姐姐家也有買賣在裡面呢,我們倒是見了蟠大哥哥,他還特意囑咐我們這些呢。”
“哦?我哥哥現在在哪?你們一路上就沒碰見什麼兵馬嗎?”
“蟠大哥哥現在去了青塘,我們走的是隴西路,倒是有兵馬調動,可是停在金州不走了。”
“這又是為何?”
“那我哪知道去。”
薛寶釵不再問了,心裡暗暗計算,這一路長安的兵怕是出了變故,就看大同那路兵馬能不能趕上去,畢竟舅舅王子騰也在這路里面,就算打殺不得李修他們,也能將他們迫回敦煌吧。
她想的是不錯,可惜算不到敦煌對林黛玉的重視程度,也就算不到多出來了一支生力軍。終究是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哪裡知道邊陲的全民皆兵。
一千虎賁甲士立於馬下,為首一位長者帶領著總兵官拜於黛玉的面前。
“敦煌公府總管、府兵總兵官,見過林郡主當面!老主人有命,見了郡主後,即刻交付兵馬於郡主帳下聽差,還請郡主巡視。”
林黛玉羞的俏臉紅透,也暗暗感激未謀面的老公公,別人家的姑娘過門,收的是彩禮,自己公公倒好,直接送來一千甲士給自己用。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你是我李家的媳婦了,我李家自然是有什麼都給你一份咯。
“快快免禮吧,黛玉年幼,又不知兵,更是女兒家,怎能驅使百戰勇士為我效勞。這位總管如何的稱呼,黛玉先與您見禮。”
“誒~~~”總管連忙的擺手,笑嗬嗬的對黛玉說道:“郡主無須多禮,我也姓李,老朽李守誠是也。”
黛玉暗暗揣度了一下,按著大姐姐李紈父親的字排起來,正是一個守字。那麼,這位就是叔伯輩的長輩了。
“黛玉見過叔伯。”
“哈哈哈哈!果然名不虛傳是位頂頂聰慧的姑娘!”李守誠暢懷大笑:“不錯,我正是李修那小子的親叔叔,咱們敦煌大都是李家的兒郎,你叫我聲叔伯,我就讓他們也認認你這個要當家的主母。兒郎們!”
“在!”
“還不見過我李家的新主母,更待何時!”
林黛玉藏在袖子裡的玉手緊緊地攥著拳頭,一雙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才讓自己不在震天的主母聲中,嚇昏過去。
紫鵑在後面打個趔趄,實在是一千甲士一同喊起來拜見主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