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月初九日,國子監眾人一身統一的黑色長袍,無比拉風的出現在了龜山書院。一露面就壓住了在場眾人。
入場之後,國子監教喻們是大開殺戒,管你有名無名,只要我聽得不順耳了,就直接開炮,轟的龜山書院是地動山搖。先聲奪人拿住了話語權後,連連給眾人出題,這可是他們最拿手的事,什麼刁鑽來什麼,把一眾剛剛考完秋闈的貢生們問的是啞口無言。
直至,龜山院首帶著一位官員出面,才堪堪壓住了場子。
芳官賣了一個關子:“諸位可知來者是誰,竟能壓住國子監諸位大才?”一邊說一邊捧著個大碗笑嘻嘻的看著眾人。
薛寶琴不幹了:“聽你一回書,我這個月都沒月例了。”
探春也是尷尬,前面賞的太痛快了,忘了這不是在自己家,就自己隨身帶著這點銀子,還真不夠芳官說完書的。
黛玉看在眼裡,對芳官招招手:“拿來。”
芳官委委屈屈的把碗捧了過來,黛玉嘩啦啦的倒在了桌子上,讓侍書過來拿回去她那份;又乘著眾人笑話芳官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在芳官手裡塞了個銀裸子。
芳官假裝捂著肚子,把錢塞進了袖子裡,這才把故事講完。
來的是誰,正是翰林院梅翰林。
他本來是到了揚州想會會李修的,卻被同年的好友帶上了龜山,又在此時露了面。這一下國子監糊塗了,怎麼朝廷的官員站隊到那邊去了?還是京城翰林院的翰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梅文鼎委屈,他就是來看一本古籍的,本想著避嫌躲在屋裡看書就行,可院長不肯放過他,左右的勸說下,他只好出來和眾人見面。
李修一聽說他是梅翰林,立即就對上號,就是你們家先定親又毀親的耽擱了寶琴嗎?那我可要替天行道一次了。
示意範勤朱鶴二人,把包裝好的“龐氏騙局”數學題拋了出去,梅翰林見獵心喜不知是個圈套,邊解邊說,渾不顧有心人的驚歎與竊喜。
李修是一陣的冷笑,活該是你,這下我看你兒子還能和寶琴定親嗎。
李修如此的出手幫的不是薛家,甚至不是薛寶琴,都是為了薛途。
薛家夠倒黴的了,好端端的被王家算計走了家產不說,還揹著一件根本沒結清的人命官司在京城裡打眼。
真不知是薛姨媽愚蠢至極還是王夫人技高一籌,一對姐妹湊在一起做著謀劃榮國府的勾當。
紅樓有四對姐妹,心狠手辣謀劃深遠的王氏姐妹排在第一;第二是又當又立的尤氏姐妹;第三是沒了愛情的薛氏姐妹;最後是小透明的李玟李琦。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況他和薛途的關係本來就不錯,幫他也是幫自己,坑一把梅翰林和龜山的群賢,李修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梅翰林怎麼又吐血了呢?他給算明白了。數學家可以不通政治,但是對數字可是極為敏感的。還沒算完的時候,他就隱隱感到了不安,這些數字要是轉換成真金白銀的話,那將是多麼龐大的一筆錢啊!
猛然抬頭盯向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的國子監眾人,不可置信的顫聲問道:“你們算這個想要做什麼?”
李修用菸斗指指他:“都是你算的,若是以後天下有了這樣的事,梅翰林,你自己去跟當今說吧。”
“這不是你們的題嗎?”
“可我們沒有算出來。國子監算學認輸,恭喜梅翰林替龜山書院贏下一局。”
隨著李修的話,國子監諸位大人齊齊起身,拱手到地認輸。
龜山學院一片歡呼,梅翰林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你們好狠,自己好蠢!
聽到這,探春不懂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算題,讓一位精通算學的翰林難成這樣?”
芳官給的版本可不是這樣,就說李修出題翰林吐血。
林黛玉皺皺眉:“三妹妹不可問,此事關係極大。李大人不過是無心插柳,要是柳自成陰的話,這位翰林可是千古罪人了。”
探春更是好奇,醜八怪這麼厲害嗎?我想要知道。
黛玉隨手拿過還在桌子上的銅錢,給了芳官,對她說道:“你給我十文,再向各位去要每人十文來。”
眾人都好奇的依言而行,林黛玉把三十文錢分了兩處,自己拿了十文,剩下二十文給了芳官:“這是你的了。賺了還是賠了?”
芳官說賺了,探春、寶琴、李紈都說賠了。
黛玉拿出九文給了她們三個:“這是利息,芳官,你在給她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