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連忙問他:“尚榮賢弟,如你這般想法的子弟,還有多少?”
“嗯~~~,這麼說吧。與榮國府交厚的幾家,怕是都要前來。”
李修心裡一沉,怕什麼來什麼!這些勳貴家的子弟哪裡是來讀書的,分明是來惹事的。
不難想象,一旦給他們開了口子,這些帶著丫鬟僕從的少爺公子們,怎麼會住在山上的草棚,都要留在林莊裡納福。
於是乎,日日飲酒走馬,夜夜笙歌聚賭,林莊還能辦的下去嗎?
李修暫不動聲色,先以房舍未具為由,打發賴尚榮回去。
賴尚榮也知道他們沒有準備,這次來也只是打個前站,混個臉熟,提前佔個位置。
中午款待了一番後,送賴尚榮回家。李修皺著眉獨自上了後山。
黛玉擔心的等到了日落時分,才見李修一掃先前的鬱氣,笑呵呵的下山回來。
“世兄。”
“世妹。”
“你又自己想事,不與我說了。”
李修沒法明說自己是去看“天書”想辦法了,只好安慰黛玉:“非是不和世妹說,是愚兄剛剛想好,這不,馬上就來尋世妹討個主意。”
黛玉翻翻眼皮,騙人!明明是你想出了辦法,被我堵住後才這麼說的。
“哦?那小妹就要聆聽李愚兄的高見了。”
李修無奈的認下了愚兄的稱謂,給黛玉寫了一副對子:“你說,咱們把它貼在書院大門,會怎麼樣?”
輪到黛玉無奈的笑了起來,世兄真是絕戶的很,誰受得了這份屈辱進來。
不過,能受得住的,才是林家書院要收的學子。
“那小妹去找人刻在那兩塊巨石上?”
“甚好!就依世妹的主意。”
黛玉白了李修一眼,什麼就依我的主意,還不是你想好了我辦事。
不過,你的這幅對子真是絕妙,我也想看看,別人看見後,會是個什麼表情?
上聯是:升官發財行往他處
下聯是:貪贓枉法莫入斯門
橫批為:讀書者來
沒用兩日的功夫,這幅對子就在京中廣為流傳。
林深和範琴兩個人結伴而來,親眼看見刻在巨石上的這些字,是哈哈大笑,攬著李修的肩頭直說妙。
“你這對子一出,攔住了多少人,縱有一二不懷好意者,想必你也有了對策。只是,對你的仕途要有些影響。”
讀書就是為了做官,這是不爭的事實。李修偏來了個不圖升官發財,你讓天下讀書要做官的怎麼看?
李修用不得不的說辭,回覆了二公的發問:“不如此,怎麼能擋住那些官員甚至勳貴的子弟呢。林家書院不是爭牛耳的所在,乃是真正讀書做學問的地方。修,不得不出此策。”
“那教習先生,你們打算怎麼請來?”
李修目視黛玉,黛玉低著頭好不羞澀的說道:“玉兒打算重金請國子監的教習們前來教書。”
林深哈哈笑著看範琴,範琴很是羞惱,你們倒是搏了一個清名,卻讓國子監背上好財的聲名,是何居心?
李修卻有說辭:“非是單請!”
“何解?”
“林氏書院依附於國子監下,算是國子監聲援的地方。”
“咦?”範琴有些驚異,這說法還真是又能賺錢,又能賺名。
李修心裡暗笑,惟有讀書高的時代,教育要是不能產業化,自己豈不是白看了“天書”。
先來個掛靠的二級學院,等著有了氣候,林氏書院就是國子監的聯辦學院。
收不收學費,就看黛玉的心情。不過嗎,教材、教輔這些東西,總是要賣錢的。
黛玉心裡也暗笑,掛羊頭賣狗肉,愚兄不迂,有了國子監的入局,何愁林氏書院沒生源呢。
學費嗎
再說吧。
世兄不是說了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耕讀學院才是我們林氏書院的宗旨,天下敢這麼做的,唯有我們這一家了吧!
至於我們一說,林黛玉決定不去多想,本姑娘就說我們,反正心裡說的,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