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首單曲一樣,你說要不要謝恩。
歌妓轉身歡快的跑走了,混忘了自己衣服下襬撕了一塊,一雙玉腿若隱若現,其實李修看不見。
大半夜的就靠著身後的火把光亮,能看見什麼。
那幾輛車竟然還不走,朦朦朧朧間,人影恍惚的過來了十幾位衣衫不整的女子。當先那位送衣服的歌妓俏聲說道:“如蒙不棄,我等姐妹願為公子吟唱這首紅豆曲。”
“這麼快就譜子了?”
人群中嬌笑連連:“公子都說了是紅豆曲,還要什麼譜子。”
李修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露怯了露怯了。詞要填新詞,曲譜都是現成的,略一改一下合了韻就是首新曲。古人誠會玩。
不好理解?
杭州美景蓋世無雙,就這一句簡單吧,能有四五個版本,唱的味道還不一樣。
換個詞,冬走涪陵夏行船,誒,就是個新曲。
為什麼這麼比方,歌妓們是去求命,誰也沒帶著笙管笛簫,就找了一根樹枝一片瓦,啪嗒啪嗒給了一個拍子,眾歌妓就用九音六調唱出了第一句:滴唔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唔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李修抱著懷聽得是如痴如醉,原來人家是唱的廣韻啊。
歌聲飄飄渺渺就進了貢院,舉子們都在睡夢中驚醒,披衣服坐起來怔怔的看著黑暗中模糊的院牆,是我等的文采驚動了天女麼?哪裡來的這飄渺的歌聲。
周侍郎等正在判著卷子,猛然一驚,何人唱歌?
周侍郎一拍桌子:“跑不了是李修又回來了!找出他的卷子給他撕了,扔他一臉!”
眾考官開懷大笑,紛紛移步出了考廳,要去貢院門外看個究竟。
周侍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救人就去救人,偏和一群青樓女子糾纏不清,豈是君子之道。”
翰林勸了一句:“事出有因麼,兩千歌妓跪皇后,也是美談一件。都是些苦命人,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
周侍郎指著那邊唱歌的歌妓說道:“不一般見識就任由她們擾亂貢院麼?你們且看,明日那些考生肯定神不思屬。”
“要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咱們錄了他也是禍害。莫急莫急,咦?竟是花滿樓的柳二孃。怪不得有如此天魔般的歌喉。”
讀書人最嚮往的就是花魁歌姬和自己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一個杜麗娘唱了幾百年,重生人設的祖師級人物,考官們年輕的時候哪個沒想過自己遇到一個杜麗娘呢。
杜麗娘可遇不可求的話,杜十娘也行。
歌妓們連唱了三遍,緩緩收聲。向李修盈盈一拜,側身而走,後面都少一塊布。
李修嘖嘖稱讚,怨不得後世粵語歌的詞曲那麼貼切,就因為發音不同,更貼切音律。
想著鼓鼓掌,可一看身後來的那些人,也就熄了這個念頭。考官出場,恐怕自己又要挨訓。
諸位大人也都瞧見了他的狼狽相,卻沒有笑他,指指那身百衲衣感慨自己年輕時想了多少次的事情,竟然在他身上實現了。
周侍郎嘆口氣,風流少年又怎可沒有這樣的雅事呢。算了,罰他天亮再進去吧。
有了一床被子的李修,蜷縮在門洞裡漸漸的睡著了。
賈政一夜好睡,天愈曉時,被傅秋芳輕聲喚醒,該上朝了。
唉呀,真不該答應三姑娘這個事,我一年上朝的次數一隻手就數的過來,湊那個熱鬧幹什麼。
當著愛妾的面,不得不一副老爺很忙,朝堂離不開我的樣子,起床忙亂起來。
李貴都好奇,老爺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的上的哪門子朝?您老是無旨不能進殿的員外郎,你去了站哪?
不敢問,就趕著車走吧。
前面一輛掛著鴻臚寺林字燈籠的車悠悠的過去,李貴緊緊的跟上。人家才是正經上朝,我們老爺這是抽風。
小心的回頭一看,又睡著了吧,就知道您不適合上早朝。
到了皇宮,文武官員列好了隊,等著開宮門。趁這時候,聊幾句昨晚的事情。
“如海公,你家女兒可是巾幗不讓鬚眉!聽說是要去太常寺?”
林如海一笑:“承蒙皇后的錯愛罷了。推了,還沒成個家,怎麼能登堂入室的和各位大人一起參贊公務。”
又過來一個官:“推了好。雖說是在太常寺,可這女官的名,嘖嘖嘖,不好說是不是。”
林如海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你們說什麼我都聽,反正我女兒已經有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