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掙得不少吧。”
提起這個賈環就生氣:“我姐姐她們倒是走的快,剩下的鋪子全都讓二夫人給收到自己手裡。我這個親弟弟去了被趕了出來。呸!我就等著她家被抄的時候我去看熱鬧,還要問問她,這東西都是誰的啊。”
“扯淡!”賈璉踢了他一腳,咱們兩家是連一塊的,抄她家不就是抄我家。
賈環嘿嘿笑著撲拉撲拉衣襟,嬉皮笑臉的跟賈璉打聽姐姐的事。
賈環往椅子後面一仰,晃悠晃悠的也翹起了二郎腿:“要說都督府那裡,嘿!比京裡可是痛快多了。抬頭就是雪山,低頭就是草原,西域的人擠滿了碎葉城,金髮碧眼的舞娘和大食的娘們為了爭恩客,堵著門的打架,好傢伙,可把薛蟠忙活的不清。”
“他也去了?他去幹什麼呢?”
賈璉哈哈就笑:“都督給了他一個專門治理風化的官,叫城市綜合管理。成天的遊街,人瘦了兩圈,別提多受胡娘們的喜愛了。得啦,不和你說這些啦。跟我說說京城的新聞吧,走了這麼久,回來都有點不習慣。”
賈環去屋裡沏了兩碗茶出來,給二哥講起了京師的熱鬧事。
哥倆聊得痛快,還有一個出不來的賈寶玉,在大觀園裡開始無事生非。小戲子們散了場,有心的就開始學著針線,無心的幾個分進了各房做小丫鬟。寶玉房裡沒了芳官,來了藕官。
正因為她長得像黛玉,寶玉是如獲至寶,成天帶著她四處的遊蕩。
芳官也問過李修,藕官多像少奶奶啊,帶回家養著玩不好嗎?
李修只是冷笑,像就是好的?她偷偷燒紙被抓了,順著寶玉的話栽贓在黛玉身上,就沒想過誰是你正經主子?
芳官膽子大,性格也潑辣,為了小姐妹們肯出頭,姨娘也照打不誤,可以說是大觀園小丫鬟們的扛把子。
這樣的女孩李修願意接納,藕官這樣順杆就爬還背主的,還是算了吧。
別以為燒紙是小事,主人家有著老人賈母在,節氣要過可要避著點場合。讓你們去廟裡燒你不去,專挑人家家花園子裡燒,不懂規矩是小的,咒主家早死你也得認頭。
這不,又惹禍了。
兩個人不知怎麼就轉悠到了稻香村,藕官看著院子裡的雞不錯,抓了一隻,要給寶玉做個“叫花雞”。
寶玉最喜歡這樣“天真無邪水一樣的女兒家”,尤其藕官的取向和他相同,不拘男女,只要成一刻的夫妻,就可以有夫妻之事。太符合寶玉認為的女兒家錯投了男身的觀點。
當下抓雞宰殺點火,一陣風吹過,火星子撩著了稻香村的茅草屋頂,賈府走水了。
賈璉和賈環急匆匆的趕回去看時,稻香村已經給燒沒了。
先不追究責任,要統一口徑,是馬棚走了水。
不能說是燒了給貴妃省親的園子,哪個罪過大,大家都心知肚明。
始作俑者當然就是藕官,寶玉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哪懂這些事,都是你這個十二歲的小娼婦給勾引的。
天意!
李紈就住不進大觀園,一把火點了正好。
賈母發著脾氣,讓王夫人打發了這些小戲子。王夫人一看見賈璉進了屋,就把這活給了他:“尋個好的人家,也有條活路。”
賈環心裡嘀咕,合著咱們家不是好人家,都是死路。那不如,我接了這活吧,給芳官送過去,順便看看姐姐還有老爺?
對呀,我得盡孝!
“老祖宗,還有二太太。這些人我倒是有個去處能安置了她們。”
“你?”所有人都看向十三歲的賈環。在外面久了,多少的有了幾分沉穩,可骨子裡的油滑還在。
“阿彌陀佛的,你快離了這裡吧。做戲子就夠下賤的了,你在賣進煙花地,這不是作孽嗎。”
王夫人的話一出口,大家都一副賈環是個混蛋的樣子配合著最近又翻紅的二夫人。
要擱以往,賈環要麼不敢做聲,要不不敢作聲的心裡罵幾句。
現在嗎,賈環溫和的笑著對王夫人說話:“夫人教訓的事。我原想著把她們送去碎葉呢。也怪我年紀小,不懂外面的事,總聽他們說碎葉是我漢家故土如何如何的。既然夫人教訓了我,我也知道錯了。那也不是什麼好地。”
賈寶玉很是贊同:“你不懂當然被他們騙。碎葉遠離中原,拿回來也沒什麼用,偏就有著不知好歹的拼著一腔濁氣,顯得他能救國一樣。徒費朝廷的錢糧為他自己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