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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沙暴來的很快,去的也不慢,只有十來分鐘後天色逐漸放亮,士兵們抖著身子站了起來,堆積起的沙子都快要埋到膝蓋。而這一刻,躲藏在森伊利斯坦堡背後的滿月沙蠻們吹著號角,開始了第一輪的攻城。

最後一段坡道已經在沙暴的幫助下徹底的鋪平,沙暴中所帶來的沙子比沙漠中地上的沙子要更加的細密圓潤,就像是灰塵一樣順著沙子與沙子之間的縫隙沉了下來,加上潮溼的水分,這條坡道比想象中要更加的牢固。

沙蠻不像德西人那樣的嚴謹和講究,如果是德西人衝鋒,至少他們會準備一下排列出方陣,但是沙蠻沒有。號角就是進攻的訊號和命令,他們不管不顧的直接朝著坡道開始衝鋒,重灌持盾者半蹲著高舉著盾牌,盾牌上有幾根鋒利的尖刺,其他計程車兵都站在他們的身後,彎著腰,卻不蹲下。

當第一匹戰馬越過拒馬橫在眾人頭上的時候,新兵攥緊了手中的鐮槍就想要捅出去,一名老兵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這是經驗,只有自己無數次總結之後才有的經驗。

在新人們的目光中,那名騎士驚恐的隨著戰馬一起越過了城牆,朝著內城跌下去。

十三米。

劍槍如林!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拉開了戰爭的序幕,一匹匹戰馬飛騰而起,老兵們專注的看著每一匹戰馬的高度和速度,從中選擇性的廝殺。但是這種專注和冷靜,隨著越來越多的沙蠻登上牆頭,而隨之破滅。

接下來,就是最殘忍也是最殘酷的近身廝殺。

每年邊境上都會徵召數萬新兵保衛國界,但只需要一年時間,這數萬新兵最終變成了三五千的老兵,其他人不是當了逃兵,就是死在了戰場上。

巨大的傷亡一度讓很多很多家庭拒絕讓自己的孩子服兵役,他們甚至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換來一紙免徵令。但是當一座城市因為缺少士兵而城破之後,很快其他堡壘的居民也都明白了過來,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傷亡是必須的。如果能用一小部分的傷亡來換取大多數人的生存,那麼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最後格雷斯奪回了失陷的城市,可惜的是他在城市中找不到任何一個能站著並且還活著的德西人了。

“殺!”,一名只有十七**歲的年輕人沉穩的手穩穩的抓著一柄鐮槍,快速的捅進了一名高舉著彎刀一臉猙獰的沙蠻背心,那沙蠻的動作一震,回過頭來望著那年輕人,露出了格外殘忍的笑容。他用力一別,深陷在他背心的槍尖將他的肌肉攪出了更多的空間,他身體在向前傾倒的過程中,彎刀在一名同樣年輕的新兵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兩個人的鮮血混在一起,兩個人也躺在了一起,同時因為生命離他們而去微微抽搐著。

年輕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甩起鐮槍一個橫掃,將一名剛剛翻過了拒馬的沙蠻掃了回去。那沙蠻捂著腦袋連慘叫都發不出打著滾順著坡道往下滾去,不到三秒鐘,數只馬蹄刺穿了他的身體,讓他成為了這坡道的一部分。

一旁的老兵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輕計程車兵,他沒有想到這年輕人居然如此的冷靜。要知道很多新兵其實單純以個人的實力來說,比沙蠻差的其實並不多,但是他們不如沙蠻的地方在於沙蠻從一出生就面對殺戮和競爭,只有強者才有生存的權力,從小就在廝殺中成長。

而新兵們大多數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廝殺,當他們第一次經歷廝殺的時候,往往會因為緊張、膽怯、恐懼從而導致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很多本來已經牢牢記住的東西,疏忽大意之下成為敵人刀下的冤魂。

像這年輕人這樣的新兵,確實不多見!

老兵殺退了一名沙蠻之後主動靠了過來,兩人背靠背,沒有任何的語言溝通,只用了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在這樣的修羅場上,如果有人能護得住自己的身後,那麼生存的機率將會打著滾的翻倍增長!

廝殺從午後一直持續到傍晚,每個人都精疲力竭,數個小時的廝殺是對一個人意志力和體力最大的考驗。數次沙蠻都成功的攻佔了一段城牆,又被森伊利斯坦堡計程車兵們殺退了回去。

當沙蠻所剩不多的騎兵開始主動後撤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今天的這場戰鬥,終於結束了!

所有人的胳膊都腫了起來,手腕幾乎都要斷掉一樣疼痛,手指頭緊握著兵器僵硬的連自然的舒展都辦不到。

這場戰鬥沒有輸贏,因為這不過是漫長戰爭中的一個小節,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