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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戰馬,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天。

他們此時揮舞著手中的口袋,嘴裡喊著沙蠻的土語,如同一道洪流一樣衝向了森伊利斯坦堡。袋子裡裝著的是被水浸溼的黃沙,森伊利斯坦堡的城牆有十三米高,缺少樹木和木材的滿月人沒辦法制造出大量的登城車來破城,但是他們卻想到了更好的辦法,那就是鑄造出一條通往牆頭的坡道。

他們會用水浸溼沙子,沙子潮溼之後的流動性很差,但是絕對不會影響胡馬的衝鋒。大量的潮溼的沙子會被他們透過拋灑的方式丟到某一段城牆下,上萬人的衝鋒只需要短短二三十分鐘,就足夠堆砌出一條完整的坡道,讓他們直接衝上牆頭!

這種戰法也是滿月人慣用的戰術,從神聖帝國時期開始,他們就不斷的用這種戰術騷擾文明的社會。儘管這種戰術誕生了幾百年,可到今天為止,都沒有什麼很好的破解辦法。

潮溼的沙子本身就擁有很多的特性,就算用火油順著坡道淋下去點燃,他們只要再丟一輪沙子就可以將火焰全部撲滅。一座堡壘中的火油是有限的,也不可能用在這樣的地方,所以很多時候,德西人會放任他們衝上城牆。

胡馬的蹄子註定在它們衝上城牆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負重的能力,這些強大的滿月沙蠻騎士們,也不得不放棄坐騎,從戰馬上跳下來和武裝到牙齒的德西人主力進行肉搏。如果說遭遇戰可能德西人的確不如這些一出生就生活在馬背上的滿月沙蠻,但是要說到步兵肉搏,那可就是沙蠻的弱項了。

這也是為什麼西線七雄能如同釘子一樣釘在沙漠邊緣的原因,滿月人如果不願意付出巨大的傷亡,他們打不進來。同樣,如果不願意付出更加巨大的傷亡,德西人也打不過去。

但現在,滿月人玩真的了。

數不清的滿月騎士組成的洪流在森伊利斯坦堡前瞬間一分為二,無數黑色的沒有封口的口袋裝滿了潮溼的沙子如同雨點一樣投擲在森伊利斯坦堡的城牆下,然後順勢躲到森伊利斯坦堡的背後,躲避沙暴。

狂風幫助了這些沙蠻,投擲出去的布袋在狂風的幫助下吹的更遠,而那些潮溼的沙子也黏著了更多的灰塵。一袋袋沙子丟在了城牆下,城牆上的新兵們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眼看著越來越高的沙堆離城牆頭越來越近,一些第一次參加戰鬥的年輕人兩條腿都抖了起來。

老兵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立刻開始吩咐,“去,把拒馬都抬過來。”

這個時候才將拒馬抬過來,也是有原因的。拒馬放的早了,沙蠻的胡馬馬鞍上還有另外一個沙袋,他們能夠迅速的在另外一段城牆下堆砌沙堆,避開有拒馬的城牆,所以拒馬必須在沙堆快要堆到牆頭的位置時,才能擺放出來。

森伊利斯坦堡的城牆寬度,要比內地城市,比鐵壁關的城牆厚度要窄的多,只有四米左右。這是因為滿月人沒有什麼大型的攻城器械,沒有那種重型的破城武器,所以城牆沒有必要建造的那麼厚。接近四米寬足以讓滿月人束手無策了,而這麼窄的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配合拒馬。

為了避免一頭撞在拒馬上連人帶馬都被刺成篩子,他們勢必要在接近拒馬的時候跳起來,這一跳,很有可能就會跳過了,直接從另外一邊摔下去。

從十三米高的城牆上摔下去,就算有四級、五級的實力,也不會太好受,更別說在城牆內側還鋪滿了各種的尖刺銳利的長槍,只要掉下去,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特殊的環境發展出特殊的戰術,也發展出特殊的配合。

“注意沙暴,準備隱蔽!”,老兵們不斷的喊叫著,同時將腰帶上的鉤子掛在城牆垛後的鐵環裡,沙蠻不是第一次藉助沙暴天氣來攻打奧蘭多帝國的堡壘了,邊境上的堡壘早就有了一整套的應對辦法。

城牆上凸出來的牆垛要比內地的大,而且寬,能躲五個人左右,只要不作死在沙暴中跳起來,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當滿月精騎全部繞到了森伊利斯坦堡的背後躲避沙暴的同時,沙暴降臨了。

天空一瞬間就黑了下來,風中的沙子吹在人的臉上就像是刀子在割,一不小心就能將面板上帶出一道一寸有餘淺白色的白痕。最恐怖的其實還是那些不大不小的石頭,雞蛋大小,因緣巧合之下被狂風吹了起來,這東西在昏暗的沙暴中也看不見,若是一不小心被砸了一下,輕者骨折,如果砸到頭基本上人就報廢了。

耳邊都是沙子抨擊在牆壁上的沙沙聲,連成一片就像暴雨中的雨聲,嘩嘩嘩的。偶爾也會傳來咚的一聲巨響,那就是被捲起的石頭撞在城牆上所帶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