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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大殿中著供著笑顏和善、長著大肚腩的彌勒佛,隱隱能看見牆壁上彩繪各種佛陀菩薩。

佛像前聚合著四五名因雨夜滯留的客人,一名灰衣和尚正與他們講經,眾人聽見腳步聲,自然的轉過頭,不想卻瞧見一名玄袍俊美男子,男子俊美的容顏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偶爾能瞧清楚他幽黑的眼眸,顯得如此魅惑眾生,若非這裡是佛堂,恐怕要被人誤認為是妖精了。

隨著男子的靠近,幾人才看清面容,看了全貌竟覺得比方才更加魅惑,一時也都忘記打招呼。

顧翛雙手合十,朝灰衣和尚行了個佛禮,繞過殿中的佛像,朝後院走去。

正當他抬腿準備跨過後門高大的門檻時,忽而聽見一個溫潤如水的聲音道,“雨夜難行,不知大師此處可方便借宿一晚?”

這聲音夾雜在滂沱大雨聲中,若有若無,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夢境。

顧翛心跳卻不受控制的急速起來,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擁有如此聲音

殿中的灰衣和尚唱了聲佛號,道,“廂房已然用完,法兄若是不嫌棄,可暫且擠一擠僧舍。”

這一句話,便如炸雷一般轟隆一聲劈在顧翛心上,震的他腦子發矇。所謂“法兄”是僧人對僧人之間的稱呼,可見來人是個和尚無疑

“如此,弟子多謝法兄了。”那溫潤的聲音道。

“阿彌陀佛,不敢當。”灰衣和尚道。

他話音方落,便聽見佛像後傳出一個清俊冷冽的聲音,“門口來的這位大師不妨與在下同間吧。”

隨著聲音,從佛像後緩步走出一襲玄袍。

顧翛看著一襲灰色僧袍溼透,頭上戴著斗笠的僧人,身上的殺氣不由自主的便彌散開了,這種氣勢壓的人發不出絲毫聲音。

“多謝施主恩賜,貧僧不敢打擾,還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卻被顧翛冷冷打斷,“佛家不是普度眾生嗎?在下滿身殺孽,勞煩大師度上一度。”

冰冷的聲音更讓雨夜的溫度生生降了幾分,殿中幾人打了個哆嗦,這才回過神。

掩在斗笠下的臉,看不出神色,聲音依舊平靜,“寺中定然有能夠為施主解惑的師兄,貧僧道行淺,不為渡人,只為渡己。”

對比顧翛的情緒變化,他的聲音太平靜,太平靜。

他說完竟是轉身離去,顧翛一急,箭步上前,殿中人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便不見二人身影,殿內燭火搖曳,彷彿方才的畫面不過是幻境。

那一陣風,在雨中猶如一道光影,迅疾閃過,只聽一間廂房門砰砰兩聲,再看去,卻依舊緊閉。

顧翛方才聽見僧人說廂房的位置,他知道這邊的三間都是空的,便擇一間最邊角的。

後續之桃花業障1

黑暗中,一襲玄袍的少年將灰衣人抵在牆壁上,灰衣人頭上的斗笠掉落,露出他溫潤且驚世的容顏。

抵得近了,彼此的呼吸可聞,寧溫身上溼透了的僧袍將泛著絲絲涼意,也同時讓顧翛稍微清醒了些。

察覺自己的失態,顧翛心中有些慌亂,生怕寧溫察覺出他心中異樣的情愫,從此敬而遠之,於是來個惡人先告狀,冷聲質問道“你我雖只是一面之緣,但我視你如故人,何曾有過怠慢之處?你難道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居然不辭而別!”

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寧溫心中豈能不疑惑,但繞是寧溫是個智者,一時也不曾往別的方面想,畢竟他遠離那個被男人惦記的年代也遠了些,況且在他眼中,顧翛也只是個孩子。“貧僧獨居多年,竟是有些疏忽了,施主可否鬆手再言?”寧溫溫潤的聲音讓顧翛有些意動,心中實在捨不得如此貼近他的機會。嗅著清雅的氣息,顧翛強令自己鬆開手,轉身過去在几上摸到火石,將油燈點燃。

待他做完這一切回過頭來時,卻看見寧溫溼透的僧袍緊緊貼在身上,顯露出他完美的身姿,一頭墨髮早已剃光,恰露出他修長的脖頸,眉目如畫,一雙宛若琉璃般的眼眸在燈火之下流光寰轉,比前些日子見著的時候更多了幾分出塵的意味。這種轉變令顧翛隱隱不安。“你在躲著我?”顧翛縱然已經認定這樣的事實,卻依舊抱有一絲的幻想。

寧溫俯身撿起地上的斗笠,雙手合十,衝顧翛微微躬身“貧僧罪孽深重,無顏見故人之子,故而當日不辭而別,自此之後日日在佛前頌經贖罪,願故人一世安康。”“佛有說過,種下罪孽之後只需誦經懺悔便可消弭罪孽嗎?”顧翛從小耳濡目染,若說論經論佛,相信寧溫不是他的對手